穆辞察觉氛围有些凝滞,便岔开话题:“这些日子都是大姐姐来找我,明日我让善善做些好吃糕点去大姐姐那儿说话。”
穆柔笑笑:“那感情好,我备下好茶等着五娘。……倒是五娘说善善已经好了,不如让她也来与咱们一同说会儿话。”
殷罗眸光微变,偏头看着穆辞。
穆辞却是哼声叹气:“这个丫头听说我给她放了两日嘉,可是天天躲着坎睡大觉呢。阿萝你去把善善给我叫起来,说是大小姐要找她说话呢,看她还敢懒不懒。”
殷罗放下绣绷就要起身出去。
穆柔摆手道:“算了。今日便饶过她。”
……
几日后,善善果真已经大好,又回到了穆辞身边伺候,可接着又是万儿又病下了。
招娣低垂着头,无措地害怕道:“万儿病了,恐要去请大夫。”
殷罗抬眼往床铺上看去,只见万儿身上盖着棉被,脸颊通红,沉沉地喘着粗气,丝毫没有昨日刻薄嚣张的模样。
可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可能一点儿征兆都没有就病了,就如善善当初一样。
善善皱着眉头,哼笑一下:“当真是奇了。我这儿才好,万儿又病了,你与万儿同住别改明儿,又是你也病下了。”
招娣闷声好似不敢说话的模样,犹犹豫豫有些害怕。
却是殷罗想起了前几日万儿摔东西时的场景,眼眸沉了沉。
善善转身出门,要让人去给万儿请大夫,殷罗落后一步。
他刚出门槛时,招娣在身后道:“前几日万儿摔了我的东西,你可有看见?”
殷罗微沉的眼眸变了变,轻声回头道:“摔了你的东西,可是把你什么东西砸坏了要向万儿索赔?”
招娣连连摆手,又低头不说话了。
万儿病得突然,一时间知微园便传起了不知从听到的闲话。说是万儿的病是善善给传染的,因着她的病况与善善极为相似,而且万儿还在善善病时,去送过好几次药。
三人成虎,府内的家奴便猜测这知微园是不是得了什么会传染人的疫症,一时人人自危。
穆辞当时听了,便忍不住冷笑了一下。
她轻轻敲击着桌案,轻声道:“着人去禀报了太太,说我听了流言害怕得紧,便自作主张想要将知微园给暂时封起来,园子里的家奴都不许出去,只让外面的人送一日三餐的吃食就好。还请太太再去请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来这里看看。”
殷罗闻言当即便明白了,穆辞的心思,她这是要化被动为主动,与其让高氏因着流言将善善她们给赶出去,还不如她自己先做出决断,将知微园封死,断了那人与穆怜的联系。
高氏同意后,当天便将知微园给封了起来,又着人去请了口风较紧的大夫前来。
这一日。
“知微园封了。大夫一时半会儿也还没有看出什么。那人可还有什么动静?”穆辞将手浸在温水中,看着水里的倒影道。
“小姐既然知道了是招娣,为何不直接将她给拿下?小姐这是在等什么?”
穆辞放在温水中的手忽地抬起,又故意将水珠溅在了殷罗的衣裙和脸上,乖戾地笑着:“我在她们搭好戏台子,引我去唱大戏,人家这样费心思,我若就这样揭穿那多没意思。而且我也有我自己的心思。你不会又再次骗我吧。”
她看着殷罗,眼底含着一丝怀疑。
殷罗薄唇微动,认真道:“不会。”
水珠在脸上滑过一道道水痕,眼底锁着的深意有差一点泄露出来。
他如今密报已经得手,本就已经可以自己想办法脱身。
不参与近这后宅的阴司当中,与穆辞所说的话虽有周旋的意思,是想继续隐藏身份的。
可是他此刻他忽然有些心疼穆辞。
不忍这个小东西要一人之力阻挡这惊涛骇浪。
穆辞并未知殷罗心中所想,点点头,拿起一旁的帕子细细地开始给殷罗擦起脸来:“你可不要让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