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鬼又是一揖,“在下青从,是楚江王殿下身边的文书。殿下离开地府,去办要事,言明要七日之后才回。不过殿下离开时曾交代,若姑娘传讯过来,让我等必第一时间应从。不知姑娘召唤,是为何事?”
哎哟,这还是只死了有些年头的鬼,说话古里古气的。
斯斯文文的样子,想必活着的时候,应该是个读书人。
“你没发觉这儿的地气和地势,有何不同吗?”
听她这么一说,青从才发现,这里的阴气很重。
甚至重到,他这个常年待在地府不曾离开过的人,居然并没有觉得有何不适。
要知道,殿下可说过,他的灵体与旁的鬼不同,孱弱不堪。
只能待在地府,被阴气滋养,放可维持魂魄不散。
今日若不是池姑娘召唤得急,楚江王府又没有别的人能及时来应承,他没有办法才不得不亲自前来。
“这里的阴气为何这般重?”青从扭头,四处打探了一番,随后视线凝在一个方向,面色巨变,“那里煞气滔天,怕是有了不得的鬼物要出世了!不行,我得赶紧给殿下传讯才行!”
这等鬼物一旦出世,必会造成生灵涂炭!
“你不是说,楚江王不在地府,出去办事去了么?”池筱筱挑眉。
“殿下走时,留了和我等传讯用的玉蝶,吩咐若有急事,可联络他。”青从掏出玉蝶,就要给楚江王传讯。
却听池筱筱道,“他既然是去办要紧事的,你这会儿给他传讯,他也赶不回来呀!地府不是还有其他阎君么,不能换个人找?”
青从愣住,半晌后才道,“地府等级制度泾渭分明,各殿阎君都有自己负责的事物要忙,一般情况下,并不会……”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池筱筱拿出一块刻着卞城王印记的玉牌出来。
青从登时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池姑娘,你为何会有卞城王殿下的玉牌?”
池筱筱:……
“当然是卞城王给我的了。”看青从脸色不对,又问,“这东西很金贵吗?”
青从:……
何止是金贵!
池姑娘到底知不知道各殿阎君随身玉牌代表着什么?
那可是代表着,被阎君选定的下一任阎君继承人啊!
几百年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卞城王殿下和楚江王殿下,将自己的玉牌同时送给同一个人。
听了青从的解释,池筱筱半晌说不出话来。
不是,她不知道啊!
她要知道的话,她肯定不能接啊!
她连鬼差都不想当,更别说是阎君了啊!
“我现在把玉牌还回去,还来得及吗?”池筱筱一脸崩溃。
青从:……
他更崩溃好吗?
“池姑娘,您难道没发现,自己接下阎君令的那一刻,就已经和卞城王以及楚江王殿下之间,结下了因果吗?”
池筱筱:……
啊这,还当真是没有发现呢。
她摆摆手,“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还是先紧着眼前的事情吧。”
反正等她死还有好几十年,不行就回头再给他们找个合适的继承人就是了。
她就不信,如果她强行不接,他们还能把她摁在阎君的位置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