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才可以永远不分离。
陆景策又摸摸他的头顶,将自己面前的馄饨推到沈怜枝面前,“吃吧。”
***
“你在看什么。”
另一道声线骤然响起,使得怜枝不得不从幻梦一般的回忆中抽离,沈怜枝昏昏然,抬眼看向自己面前,那熟悉的馄饨摊子,竟不知今夕是何年。
“我饿了。”沈怜枝说着,又自顾自地朝着那馄饨摊子走去,斯钦巴日望向他的背影,皱了皱眉,却又一言不发地跟了过去。
有人迎了出来,却是个生面孔,怜枝愣了愣,那憨厚的男人搓了搓手,“一碗馄饨?”
怜枝怔忡良久,好在那男人也没不耐烦,他点了点头,“是,一碗馄饨。”
没一会馄饨便端了上来,样子仍是一样的,就连香油的气味也没有半分变化,怜枝捏着勺柄,舀了只馄饨送进口中。
只吃了一口,却不动了。
这会儿只有怜枝一个客人,那面相老实的男人有些拘谨地站在边上,“不合胃口么。”
“不……没有。”怜枝摇了摇头,他顿了顿,又问,“只是我记得……从前这摊子,好似是位老夫人在看的。”
男人笑了笑,“那是家母……前些日子过世了,这才由我来接手。”
怜枝听完,心像被人捏了一记,那只落进胃中的馄饨后知后觉地在他口中留下一点苦涩,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心口窒闷——那明明只是个仅有一面之缘的老妪罢了。
所以他为什么难过呢?
“这……节哀。”能说的也仅仅是这样一句话了。
男人摆摆手,“不要紧。”
沈怜枝总是藏不住他的心事,他的悲伤,总会慢慢地浮现在脸上,他的一切都这么好懂,却总是被人错怪——
只吃了一口便停下,明明是不合胃口,却又闷头将一碗馄饨都吃完了,吃了一碗还不够,还要一碗,再来一碗……斯钦巴日眼睁睁地看着那瓷白的碗越摞越高,直到后来,沈怜枝脸上都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那几乎是受刑。
“喂。”斯钦巴日压住怜枝捏着勺柄的手,他眉头紧锁着,“有那么饿么。”
“这碗归我了。”说着要将怜枝面前的碗端走了。
“不……不行。”沈怜枝急促地止住他的动作,甚至有些惶急,“这是我的。”
连那馄饨摊的摊主都看不下去了,又将一碗馄饨端上来时,也欲言又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