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一打断,李夏延一把扯过小冬护在自己身后,智连道长不由心中叹息,差点能拉进道观门的好姑娘就这么溜走了。
她恨啊。
再看一眼陆雪殊,这下智连道长可真是新仇叠旧恨,眼睛里能喷火,讥笑道:“现在的鬼都这么胆大包天,连宿晋道观都不怕了是吗?”
陆雪殊:“确实不怕。”
连枝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可智连道长身上的气势瞬间冷了下去。
再怎么说,智连道长都是自成一派的道观掌门人,不消说身上的气势,光是修道之人所具备的威压,就足以压得平常人抬不起头来。
陆雪殊一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自然受不住这样强的压迫,喉头微甜,这口血却偏偏被硬吞了下去。他强撑着道:“道长的符咒是对付厉鬼的,可我只是一介凡人,为何要怕呢?”
智连道长“呸”了一声,不屑道:“凡人怎么会原本看不见,被贫道的‘合宿钟’一敲就现出来原型?你当我是我那孽徒,会被你这小伎俩所骗?”
说着就要催动符咒,搅碎他的魂魄。
可惜,她才刚欲动手,就被李夏延给制止,“智连道长,反正我们都在这里,谅他也跑不掉,不若听听他怎么狡辩。”
智连道长有点不甘,但还是勉强忍下来,卖了世家小姐一个面子,“行啊,那你这小子倒是说说,你既然是人,为什么要偷偷躲在这里?”
陆雪殊以手握拳,抵住嘴边轻轻咳了几声,等到血腥味淡了才勉强开口:“贵人见谅,我这人没什么才智,家中富裕时也不知道勤奋苦读,只知道吃喝玩乐、斗鸡走狗。等到后来家道中落,才发现手里没银钱的日子这么难捱。”
李夏延眯了眯眼,她可不是来听这漂亮公子哥自我介绍的,刚才她之所以出言打断了智连道长,也是因为他开口的时机恰当,让她免了为小冬这傻丫头和宿晋道观直接对上的麻烦。
好在,没等李夏延的耐心消耗殆尽,陆雪殊话锋一转,终于说到了她感兴趣的事上:“幸运的是,我出生起就有个不大不小的能耐,就是容易见到不干净的东西。老家的嬷嬷说,这是因为我八字轻,容易被野鬼上身。”
李夏延瞳孔蓦地睁大了。
幸好,陆雪殊应该是没发现李夏延表情的不对,接着道:“也是凑巧,前两天我去赌楼,刚好听到人说有贵人出了大价钱想找能驭鬼之人。我当时便想,虽说我没有这才能,但是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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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能看见些东西,说不定能骗来点钱买酒喝呢?没想到贵人身边早有高人,倒是把我捉了个正着。”
一时之间,庭院倒是安静下来,几人都在细细思索,没人说话。
“你这小子倒是机灵。”良久,智连道长语调缓和了些许,不过这不是因为她相信了对方的鬼话,而是有了别的忌惮,“既是如此,方才你躲在那树底下的时候,怎会没人看见你呢?如果像你说的,你只是个普通的凡人,又哪里学来的隐去身形的术法?”
陆雪殊但笑不语。
智连道长原还带了几分威压盯着陆雪殊,等到他面色变得极度苍白却仍没开口的时候,才变了脸色。
正如她自己所说,隐去身形的术法自然不是谁都能学得来的,虽然称不上是某家宗派的独门秘技,但也不会轻易外传。智连道长本想用这问题来逼出他底细,可是反倒忘了,向外人泄露宗门的术法,更是不被容许的。
远的不说,现在困在她乾坤袋里的孽徒不就是最好的佐证?
好家伙,智连道长呼出一口浊气,她竟然被这小子给套进去了。
前面他罗里吧嗦讲的那些身世经历竟不是为了获得小姐的同情,而是为了后面这说法做铺垫,反而把他话里的漏洞给圆了过去。
智连道长也正是烦闷这一点,若是他真是油嘴滑舌,想靠这张漂亮脸蛋取得李夏延怜惜也就罢了,她有一百种方法捏死他。
偏偏陆雪殊这话三分真、七分假,偏偏把最重要的讯息给透露了出来。在场的几个人都心知肚明他说的不是实话,可是就凭他说自己可以被上身这一点,这位李家的小姐就不会在意这些。
李夏延找底下人帮她寻找能通灵之人。说的玄之又玄,还不都是为了她那个横死的表妹能上身开口?
果不其然,李夏延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你连道长都敢冲撞,果真是好大的胆子。但好在知错就改,也不是不能……”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智连道长忍了又忍,还是吞不下这口气,转而向李夏延道,“福主不必担忧,我不会要了这小子的命,只是若不小惩大诫,贫道心口的气着实难消。”
她伸手再度招来了那顶“合宿钟”,很快恢复成了十丈高的原状。
智连道长皮笑肉不笑,转头瞪了一眼陆雪殊:“这也不只是为了惩罚你,凡人进了这钟,被老衲敲几下,也不过是会感到头晕目眩,将养几日也就好了。可你若说了谎……”
她没再说下去,只捻了个诀,还摆好了“请君入钟”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