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别瞒了,穆盈抓了魏瑾儿要挟你的事,我都知道了。”
元衡郡主顿时失色,“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清懿沉眸,没有回答,只是问:“母亲让我回李家,打算如何救魏瑾儿呢?”
元衡郡主捏紧手指,“穆盈是个疯子,我只能装作妥协,设法将她捉了换瑾儿的命。”
“穆盈背后有四皇子,这两个人肯定会防着母亲这一手。”
元衡郡主沉眸,似乎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我会将事情告知魏世成,虽然他现在对瑾儿很失望,但瑾儿毕竟是她的长女,他总不会见死不救。”
李清懿沉默下来。
半晌,元衡郡主看着她说:“与你相比,瑾儿的性子,很像我年少的时候,骄纵,自以为聪明,实际上她连他哥哥一半都不如。她哥哥魏尧,性子跟魏世成一模一样。有时候我面对他,面对我自己的儿子,都觉得毛骨悚然。”
她叹了口气,看向李清懿,“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做不出用其中一个换另一个活命的事。我这个没用的母亲,所能做的,也不过是用自己的命去拼一次。”
李清懿心口发胀,极力保持理智。
虽然她没有找出对方话语中的破绽,但她仍然有很多疑问。
上辈子她是十分懦弱没错,假如元衡郡主是故意想磨练她,才眼睁睁看着魏家人欺辱她。那后来她被魏世成送给秦增的事呢?
又有哪个母亲会将自己的女儿送给一个太监当玩物?
她要好好想想才行。
元衡郡主见她神情恍惚,摆了摆手,“你先回去歇息,东西不必收拾,你只将随手用的拿上即可,免得魏家人怀疑。”
李清懿沉默一会儿,说道:“好……”
回到濯香院,李清懿也无心入睡,将元衡郡主所言前前后后想了好几遍。
想到她先前到扬州来找自己时的色厉内荏,和她在祠堂中毫无防备的陷入迷香时,口中所说的“我对不起你们”,真的是因为背信弃义抛夫弃女吗?如果这一切都是被动的,那她上辈子岂不是恨错了她?
或许,这才是她重生的原由?
想到她来魏家之后发生的种种,元衡郡主的确没有做出一件不利于她的事情。一直都是二房三房不消停。
李清懿的脑筋有些混乱,理不清头绪,捂着头枯坐到了天亮。
元衡郡主果然早早就来找她,吩咐丫头们收拾了手边常用的东西,就与她一起出了魏府往李家去。
到了宣德侯府门前,门房看见元衡郡主顿了顿,说道:“小人这就前去通报。”
“不必了。”
她没有下车,只叮嘱李清懿,“好好呆着,别出门乱跑。”
李清懿沉默的点点头。
元衡郡主也没有多说什么,吩咐车夫驾车回去。
李清懿盯了马车一会,才进了府门。
阮氏听说消息赶过来,问:“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李清懿边走边问,“二婶,二叔有没有与你说起过……我爹临死前发生的一些事?”
阮氏惊讶,“怎么问起这个?”
李清懿说道:“二婶嫁到李家的时候,宣德侯府是什么情形?”
阮氏细细的想那个时候的事,说:“我跟你二叔成亲之前,你爹已经已经出了事,你二叔当时在外游学,听说了消息赶回来的,他们兄弟俩的感情很好,见到你爹躺在榻上不能动的模样,大受打击。还是你爹劝你二叔,说自己无法承担家族重任,让你二叔赶快成家立业,你二叔这才与我定下了亲事。”
“当时,郡主在李家,每日都做些什么?府里上下对她态度如何?可有什么传言?”
阮氏惊讶于她这么问,说道:“我嫁进来之后,你母亲便带着我熟悉府里的中馈,等我能捋顺了,便全权交给了我,她自己就专心去照看你父亲,你父亲那时伤情刚刚有所好转,府中上下对郡主也都是十分恭敬,没什么传言,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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