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渡语气凉凉,“是,无聊到都能去戏班子当青天大老爷了。”
“我那是凑巧赶上了,总不能坐视不管吧?”
姜穗宁不懂他突然阴阳怪气什么,“再说了,我阿娘还想请乔莲生来家里唱堂会呢。”
商渡轻嗤,似乎还在耿耿于怀,“咿咿呀呀,有什么好听的。”
姜穗宁翻了个白眼,“商督主,你不会是特意来找我吵架的吧?有事说事,没事我要回家了。”
这家伙真是奇奇怪怪,越发喜怒无常了。
商渡揉了揉手腕,又换了个坐姿,不经意间和她的距离又近了几分,刻意压低了声音,仿佛要说什么重要秘密。
“昨天韩邦来找我,许以重金,想要拿回韩杨氏的遗物。”
姜穗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都好久没听到韩家人的消息了。
结果今天一下子全都撞上来了。
她不解地问:“为什么?她的遗物就是一些衣裳,用过的旧物,这也不值钱啊。”
商渡掀起一抹略带嘲讽的薄笑:“他说是为了睹物思人,留个纪念。”
姜穗宁呵呵,韩老夫人活着的时候,怎么不见他来这套?
他在城外别院躲清闲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她管家理事辛苦啦?
“鬼才信他的话。”姜穗宁轻哼,“这其中必定有诈!”
商渡看着她,眼底露出赞许的神色,“我也是这么想,所以就来找你帮忙了。”
“韩杨氏的遗物里,一定有什么是韩邦迫切想要得到的。”
马车在玄衣卫衙门前停了下来。
姜穗宁站在朱红色的大门前,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据说让大周百官闻风丧胆,有进无出的噩梦之地。
“挺普通的,看起来和别的衙门也没什么不同嘛。”
姜穗宁刚这么评价了一句,衙门里面就忽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姜穗宁:……
“那什么,我阿娘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我先走了——”
姜穗宁转身就跑,没两步就被商渡拎了回来。
他语气有些无奈,“跑什么,我又不会对你用刑。”
姜穗宁:……谢谢,更想跑了怎么办?
衙门口有两名玄衣卫在值守。
二人站得笔直,目不斜视,好像完全没看见自家督主大人拽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进了门。www。
“放开,我自己会走。”
姜穗宁甩开他的手,裹紧了身上的狐裘,呼出一口白气。
商渡回头看她,巴掌大的雪白小脸拥在银色毛领中,两缕碎发垂在额头前,头上的珍珠步摇微微晃动,杏眼微瞪,看他的眼神又嗔又娇。
他看着她这副模样,突然来了一句:“真想把你埋进雪里。”
然后看她张牙舞爪扑腾着爬出来,一定特别有趣。
“……你有病吧?”
姜穗宁冲他挥了下拳头,不耐烦地催促:“赶紧带我去库房。”
商渡被她吼了也没生气,甚至还心情颇好地笑了一下。
他走在前面带路,穿过长长的走廊,一路上遇见了好几拨办差的玄衣卫,见到他莫不低头行礼,态度十分恭敬。
只是当商渡和姜穗宁走远后,他们抬起头彼此对视,眼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