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错呀。”我转移话题。
陈福宁冷冷的笑了笑,“我哪里不错?我只是表面风光。我从小成绩优异,可我的爷爷奶奶都没正眼看我一眼。你不知道吧,我是现代工商管理博士生,毕业那年,我还代表学校到澳大利亚国立大学作演讲。大家都说我优秀,可是在陈氏,他们只让我管理一家会所,根本不让我进入集团内部。”
“想经营好会所,可不就得精于吃喝玩乐么,陈家人就觉得我们不学无术,整天跟纨绔子弟瞎混。呵呵,他们也不想想,如果没有那些纨绔子弟,会所能有收入?说来,也得感谢宋经年,如果不是他肯与我交好,陈家需要背靠宋氏这棵大树,我恐怕连管理个会所的机会都没有。”
我叹了口气,学着陈福宁仰望天空,“都不容易。你今天特别颓废,是发生了什么事?”
陈福宁捏了捏眉心,“我母亲找了家侦探社,查了周洁的身世。她觉得周洁以前做的事情,有辱陈家门风,还会给我带来灾祸,要我跟她分开。”
果然是周洁东窗事发。
“那孩子怎么办?”
“我母亲说,那孩子身上流了贱人的血,不要也罢。”
我的心像一条鱿鱼,被按在烧热的铁板上,在发出嗞嗞响声的同时,还冒着青烟。
“这是逼你抛妻弃子!你同意了吗?如果你不同意,会怎样呢?”我急忙问。
陈福宁看了我眼,“你这表现很奇怪。我母亲说,我两条路可选,要么就跟周洁母子断绝往来,她会给周洁一笔钱,让她带着孩子去别的城市生活,我接受她安排的婚姻,继续做陈家公子。”
宋经年他妈可不就这样。真是同一个天下同一个妈,套路都一样。
“另外一条路呢?”
“另一条就是离开陈家,不能带走陈家的一分一毫,今后陈家分割财产,也与我毫无瓜葛。”
我嘶了一声,“这招挺损的。不过虎毒不食子,你母亲能舍得你吃苦?”
“呵……不可能的,在陈家这口大染缸里浸泡过的人,没几个不心狠手辣。”
陈福宁摸了摸口袋,掏出烟盒和打火机,“介意我抽烟吗?”
我看着他,“我介意你就不抽吗?”
陈福宁默默将烟塞回去,“别的女人我不会照顾,但你是宋经年的女人,我不敢。”
那边有出租车过来,我朝司机挥挥手,“回去吧,太晚了。”
上车前,我对陈福宁说,“大是大非面前,我不太懂。但是我妈以前说过,有人才有世界。钱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有钱就多花点,没钱就多赚点。但是人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陈福宁顿了顿,重重的嗯了一声。
***
回到美泉,我拿钥匙开了对面屋。
黎艳还在看电视,整个人死气沉沉的。
我啧了一声,“你怎么还这样,就不能找个男人,改善下生活吗?”
黎艳哀怨地看着我,“你以为我没找过吗?别人找男朋友跟打报警电话似的,一打一接一个准,我找男朋友跟破案似的,特么的一点线索都没有。”
我被她这话逗乐了,“行了,别贫。即使找不到男人谈恋爱,你可以找工作谈啊。最近网店情况怎么样?”
黎艳站起来,踢着拖鞋仓库走,“你不说我都忘了,我前几天翻出了一条男款围巾,你过来看看。”
我跟过去一看,还真是一条男款藏青色针织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