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余温脸色更加阴沉。
他听人说和沈南微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个军爷,怪不得。
军中人都粗俗,带得沈南微也越来越粗俗了。
作为沈南微未来的夫君,未来的主子,他觉得必须好好教导教导她。
“微微,你可听说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典故?
你现在这个样子,皆是因为识人不清,同那些地痞流氓在一起,你会变得越来越无礼,往后还有谁会要你?
我就是太过于宠你,才让你变得如今越来越无法无天。
听话,只要你同那人划清界限再不往来,你的这些事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沈南微站在医馆门口,午后的阳光懒懒散散地照在她身上,暖暖的,带着她浑身都蒸腾起一股子软绵绵的暖意。
她的指尖还带着米糕的香气,抚在周余温的额头的时候,那如同蜻蜓点水般的触感让周余温的心荡漾不已。
他伸出手想要把那双软软的暖暖的手握住,揽入怀中,却抓了个空。
沈南微抽回手,无比嫌弃地才沈君弈的身上擦着,脸上的表情也写满了嫌弃:“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呢?
莫不是撞鬼了?要不找城东的张半仙给你看看,做个驱魔什么的,要不了几个钱,不要一天到晚胡思乱想贻笑大方。
听你刚才说的那些是什么话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脑袋和屁股长反了,怎么张嘴就开始拉呢?”
“你……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周余温白净的面皮气得通红。
“太粗俗了,不堪入耳!”
“省省吧大哥,我只是说得难听,你却是拉得肮脏。
咱俩非亲非故,我跟什么人在一块你管得着吗?还说人家地痞流氓,人家在前线出生入死保家卫国的时候你还在这儿赊账呢。
你要不回去好好看看自己长啥样子吧,家里没镜子还没有尿吗?
有那个精神头赶紧还钱,还差我几十两银子呢。”
真是的,本来替人垫付了医药费心情就不好,迎面还遇上这么个瘟神。
一回头,正对上沈君弈有些震惊的眼神。
这小子从来喜怒不形于色,这次估计也是被自己的口才给惊到了。
沈南微心里觉得好笑。
开玩笑,当年她打游戏的时候可是骂遍全服无敌手,队友都是人才。
说话又好听,骂人也利索,不是这些深受孔孟之道影响的古人可比的。
她严肃对沈君弈道:“小孩子不许学骂人知不知道?”
等她卖了东西回家,李嫂哭得涕泪横流跑出巷子老远来找她,一边哭还一边忏悔:“沈妹子,我对不起你,你给我那么多钱让我看着芋儿,我却没给你看好,你打我吧,你骂我吧,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