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回话,萩转头疑惑道:“怎么了吗?”
松沉默,别开视线,“啧……没什么。”
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理解了不知漾山海的弟弟,但是那个瞬间过后,他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产生共情。
他想,我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也被抛下过?还是说我曾经落后于某人,于是觉得自己被抛在了身后。
“喂,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什么事?”
“比如你死以后,或许有人一直记得你,觉得被你抛下了什么的?”
萩笑了笑,“最好还是不要有。”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死了啊,我都死了四年了。”萩摸了摸下巴,“不过如果有人直到现在还会想起我的话,那我还挺想跟他再见一面的。”
“会有的。”松的语气里莫名带上了几分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笃定,“绝对有。”
萩笑道:“可惜普通人看不到我,否则我一定要面对面跟他告一次别。”
***
不知漾繁树躺在床上,忽然听到了两声敲门声。
他以为是管家,起身去开门,“都说了不要来打扰……”
看清门外的人是谁,他一下子止住了话音。
他立刻站直,做出成熟稳重的模样,清了清嗓子,问那位整整一年未见的兄长:“有什么事吗?”
对方对他的成长视若无睹,笑着说:“我煮宵夜不小心煮多了,不介意的话,你也一起吃一点吧。”
看着面前那人温和体贴的模样,对视半晌,不知漾繁树率先败下阵来,但仍旧嘴硬道:“煮那么多做什么,我就勉为其难吃一点吧。”
“谢谢,繁树,真的帮大忙了。”
“还有什么事吗?”
“吃完早点睡,不要熬太晚。”
嘱咐完毕,也亲眼确认过弟弟的状态,不知漾山海便准备回自己的房间休息,转身时,他的目光忽然触及挂在床头的一抹浅绿色,超出常人的视力水平让他在自己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便看清了上面熟悉的樱花图纹,他诧异道:“那个御守是……”
不知漾繁树身体一僵:“哦,随手放在那里忘了而已。”
不知漾山海看着许久未见的弟弟,顿了顿,最终只是笑着说:“晚安,繁树。”
离开弟弟的房间,独自走在走廊中,不知漾山海的脚步逐渐停下。
那枚御守上的家纹……
繁树身上哪里不太对劲。
不知漾山海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