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飞摇摇头,嘲讽道:
“你欠我的还挺多。
故事先欠着。
我说的不是故事。”
沈星渡上下打量着雁南飞,看到他手上松松垮垮的绷带,突然想起来了,脸上瞬时泛起红浪。
一手抱着黑毛球一样的福福,一手举到了雁南飞面前。
“雁将军,你……咬吧!
现在不是福福代我受过了。”
沈星渡将脸撇向一边,眉头拧在一起。
眼睛微微闭着,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像是停在花上随时要飞走的蝴蝶的翅膀。
雁南飞伸出手,将沈星渡的手接过来,借着月色观瞧。
每个指头上还裹着纱布,只是没有一开始那样裹得胖胖的,每根指头都像个小棒槌,现在已经换了轻薄的纱布包扎。
手指纤细,握在手里小小的,柔软而冰凉。
听郝太医说淤血已经散开,指甲还要些时日才能重新长出来。
大婚的时候应该就可以拆掉纱布了。
“还疼么?”
没有等到雁南飞咬她,反倒等来这么一句。
沈星渡睁开眼看向雁南飞,撞进他掩藏星光的眸,
“将军,你不咬了吗?”
雁南飞放开沈星渡的手,说了句:“先欠着吧,不差这一个。
明日我会送你回沈家,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
你这称呼得改改。
这婚虽然是假的,戏却要做足。
若是被人发现,你我可是欺君之罪。”
“那我该叫你什么?”
沈星渡想起杜若岚叫他“南飞”。
这样两个字在杜若岚口中竟然叫得婉转抑扬,每次都像唤着情人的名字。
“南飞……”
沈星渡刚要反驳。
雁南飞接着说:“……哥哥。”
嗯?
这多让人脸红?
沈星渡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雁将军莫不是在拿我逗趣?
这怎么叫的出口?”
“邵哥哥你怎么就能叫得那么顺?
你莫不是嫌我老?
当不得你一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