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管家第二次出来,恭恭敬敬地请走赵清叙,顾文双眸一沉,心中已然有了另一番打算。
“可不能让烫手的山芋粘上我。”顾文低声自言自语。
赵府,长青按照盛宁致的吩咐将一套家丁的衣服送到西侧暗室。
周婉看着衣服,没有说话。
长青面无表情,只是机械的传达盛宁致的话,道:“张武在南城门外等你,这个时间府里东北小门是开的,没有人在。”
“帮我谢过你家小姐。”周婉抓起衣服,抱在怀里。
一个时辰后,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盛宁致对着铜镜拿起一张胭脂纸在嘴间抿了抿,然后起身道:“该让赵清叙知道了,再不去追,周婉真就活着离开了。”
盛宁致步履匆匆迈进春花笙的院子,身后紧跟着赵杰与长青。
春花笙正立于赵清叙身侧,纤手轻抚过他略显紧绷的肩头,为他驱散疲惫。忽闻门外轻响,她不由自主地循声望去,眸中闪过一丝讶异。
“夫人。”她的声音柔和而关切,同时难掩对盛宁致面上不佳神色的忧虑。
赵清叙自从那日掐住盛宁致的脖子,险些要了她的命,两人之间便悄然划下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再未有过独处的时候。
其实知道是自己的问题后,赵清叙心里对她多少是有些内疚的,可出于面子的考虑,他压根不准备对盛宁致道歉。
此时,赵清叙睁开眼睛,目光投向盛宁致:“夫人是找我么?”
盛宁致微微侧头,对赵杰道:“还不快跟老爷禀告。”
赵杰弓着身子:“老爷,周婉跑了。”
“你说什么?”赵清叙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也不敢相信周婉会跑。
“跑哪儿去了?”赵清叙问道。
赵杰磕磕巴巴地回答:“周婉打昏了碧珠,穿着家丁的衣服偷跑出府,郭大人差人来传信,张武越狱了,郭大人担心他会来赵府骚扰大人。现在看,应该是周婉和张武一起跑的。”
“张武?”赵清叙反映了一下,才想起张武是谁。
“他没死?”赵清叙一愣,随即看向盛宁致,责问道:“你不是说他死了么?”
盛宁致回答:“他被关在京城府的大牢,没有死。”
赵清叙气得半死,他大声道:“这个贱人居然还敢跟野男人私奔?我还是对她太宽容了。赵杰,带上家丁去找郭永年,犯人越狱京城府不该派人去围追么!”
“是,是,老爷,小的这就带人过去。”赵杰的声音细微如蚊蚋,心中惴惴不安,正欲转身离去,忽闻身后赵清叙那低沉而决绝的呼唤,如同寒夜中的冰刃,穿透空气。
赵清叙的面容阴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间艰难挤出:“务必在郭永年察觉之前,了结这对狗男女。”
赵杰慌了神,脸色煞白,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与不解:“可……可那毕竟是当着郭大人的面,公然行凶……这,这怕是不妥吧,老爷?”
“你放心,我会跟郭永年说的,算在我头上,和你无关。你只管依计行事,速战速决。”
盛宁致看到,赵清叙的双拳因为愤怒而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