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看热闹的小娃娃也感受到此时的气氛不同寻常,紧紧依靠在自家大人的怀中,瞪着眼张望,一声不吭了。
青袍女子见状露出满意之色,她一扬唇,开口道:
“我乃大庆国国师,今日为我大庆国祈福,敬告天地,日月星辰,佑我大庆,风调雨顺!”
她手中的拂尘随之一扫,一瞬间如有星星点点的亮光散落空中,在场百姓哪见过这场面,他们一脸惊讶与敬畏,望着空中的点点亮光飘落下来。
青袍女子眉眼一挑,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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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首道上,处处张灯结彩。
百姓们都聚到雁望湖了,于是宽大的街道上竟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
南荣婳望向她前方不远处挡路的‘沈临绮’,内心盘算若是将国师的魂魄从这副身体中引出的可能性有多大。
“南荣姑娘,你也要去看新年祈福?”
‘沈临绮’一副温婉柔和的表情看向她,仿若失了忆,忘记不久前还曾经对南荣婳使过杀招。
南荣婳眸色平静看向她,似乎在等着看一个跳梁小丑卖力表演的戏码。
‘沈临绮’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唇角干脆耷拉了下来。
这副模样竟瞬间让她有了些老态。
“你早就知道了吧,我确实不是沈临绮。”她死死盯着南荣婳的脸,直接开口道,仿若她也玩够了这种躲猫猫的游戏。
“哼,不过你拿我没有丝毫办法,”‘沈临绮’,或者说是东平寒月自得地对南荣婳说道,“你不愿毁了这副身体。”
她朝南荣婳走近了几步,“怎么,你还真喜欢上沈临鹤了?呵,果然,有了感情,便会影响女人拔刀的速度。”
东平寒月可惜地摇了摇头,“若不是因为在乎沈临鹤,你早就对我下手了是吗?”
南荣婳目光冷淡地看了她一会儿,才漠然说道:
“当年,你初来京城,身无分文又想入皇宫无门,是沈老国公帮的你吧。”
东平寒月听南荣婳提到沈老国公的一瞬,面色一僵。
南荣婳继续道:
“如今,你用着沈老国公孙女的身体,做着有损大庆国的事,伤害沈老国公守护一生的大庆国百姓,你…可对得起他?”
“哦对了,”南荣婳忽地想起来,“当时在极泉宫地下,沈老国公护着的人便是你吧,你眼睁睁看着他被生魂撕咬,却无动于衷。”
东平寒月终于忍不住,大怒道:
“那是他咎由自取!”
“而且,他也不瞧瞧,他忠心不二的李氏皇族已经堕落成什么样了!沈家人却只会躲在后头当缩头乌龟!他们早就该站出来,掀了这大庆国!”
南荣婳眉心一跳。
掀了这大庆国?
原来她与沈临鹤都猜错了东平寒月的心思,原本只以为她沉迷享乐与权力,打算干涉朝政,让朝堂成为她的一言堂。
可没想到,她的野心却不止于此!
南荣婳眉目沉沉,“你可知你说的轻巧,掀了这大庆国,那百姓该当如何?沈老国公和庆启帝好不容易为百姓争取来的安康日子,几十年便要变了天吗?”
东平寒月深吸几口气,压下心底的暴虐。
待彻底平静下来,她忽而朝南荣婳一勾唇,说道:
“百姓如何,与我何干!再者说,为了整个国家,他们牺牲一些也无妨!既然李家人无能,沈家人又不愿出头,那只能由我这个国师,亲自动手了!”
南荣婳执着素白灯笼的手一紧,灯笼也仿佛察觉到她的心绪不宁,跟着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