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风向一下就偏向了沈临鹤这边。
金福多依旧跪在地上,他有些后悔没有仔细问清楚便公然在圣上面前告沈临鹤的状。
没想到,竟把自家儿子给卖了!
圣上有些不耐,他许久不曾上朝,没想到今日上朝竟还遇到这种笑话。
他刚要开口,想要息事宁人,却听身旁李赫全先开口道:
“金尚书的儿子做错在先,若是不罚让别人知道了,岂不有样学样,京城女子还不人人自危吗?就让金公子在家闭门思过两个月吧!”
圣上和金福多都有些意外,没想到太子竟然开口帮沈临鹤?
只有沈临鹤勾着唇,默默等着李赫全后面的话。
果然,李赫全继续说道:
“不过沈少卿打人是事实。”
他装作思索的模样,半晌后开口道:
“最近这段时日,无头尸案频发,截至目前已经六起了。京中百姓们人心惶惶,夜间关门闭户,白日里不是必须便不敢出门。听闻大理寺最会破案的陆寺正牵扯案子,须得避嫌。”
李赫全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目光锁在沈临鹤身上,“既然沈少卿任职大理寺,有查案的职责,不若将无头尸案交给沈少卿处理吧!如今临近新年,若这案子还没有个结论,那百姓这年都要过不好了。沈少卿便在新年前找到凶手吧?”
朝堂官员各个都是人精,太子所言的意思他们怎能听不出。
金家公子调戏沈临鹤未婚妻子在先,罚他闭门思过两个月,这两个月该吃吃该喝喝只是不能出门而已,两个月后继续兴风作浪。
而沈临鹤见未婚妻子被调戏,于是出手教训,结果被罚在新年前查清无头尸案的真相。
要知那无头尸案不论是大理寺上下还是金吾卫,皆没有一丝头绪。
如今离新年只剩十日了,想要查清楚如此棘手的案件,根本不可能!
更何况是让沈临鹤这个草包来查!
百官中不乏李赫全的人,听闻太子这般说,便‘好心’地站出来询问道:
“太子让沈少卿在新年前查清此案,可若是沈少卿没有找到凶手呢?”
李赫全唇边露出一抹嗤笑,“作为惩罚,便…削了少卿之职吧!”
此言一出,殿中发出一阵抽气声。
百官此时看向沈临鹤的神情有些复杂,不管他先前如何纨绔,单就这件事来看…
太子的做法明显是在针对沈临鹤!
他们能看出来,圣上自然也能看出来。
他瞟了一眼李赫全,不发一语,没有支持也没有反对。
李赫全明白,他这是不插手的意思。
到时候沈临鹤被削了职,传出去也只会说是太子的决定,与圣上无关。
“沈少卿,你以为呢?”李赫全深深看向沈临鹤。
经历过昨夜的种种,李赫全更是明白,这无头尸案处处透露着诡异,即便有个神秘的未婚妻子帮助,沈临鹤想要在十日之内查清楚也根本不可能!
可没想到沈临鹤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拱了拱手说道:
“全凭太子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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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之后,关于沈临鹤接手无头尸案的消息便在京城传播开。
百姓们听到这消息,抱怨连连。
譬如“怎么让一个草包来查案啊”“如此一来凶手便更加张狂了”之类的说法甚嚣尘上。
夜间,家家户户的门窗关得更紧了…
沈临鹤迈着悠闲的步子在魁首道上溜达,一会儿看看路边卖字画的,一会儿瞅瞅成衣铺里的新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