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只能说跟我有关。”
南荣婳今晚还有其他要紧的事要做,没时间同他一一讲清楚。
“你现在同我讲一讲,进到极泉宫之后发生了什么?”
傅诏看着她目光沉沉,“你先同我讲一讲,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二人对望着,傅诏神色探究,而南荣婳依旧眸深似水。
“傅将军一直活在傅丞相的安排之下,觉得有意思吗?”南荣婳忽的唇角一勾。
“呵,”傅诏又是一声轻笑,不过这次的笑声中却有些欣赏的意味,“南荣姑娘是傅某见过的女子中最聪慧的。”
她能一眼便洞悉人心。
“这个夸赞我欣然接受了,我觉得傅将军有勇有谋,不该一直听从着傅丞相的安排,更何况他的安排不一定是对的。”
“为何?”
“因为…傅丞相听从国师的安排。”
南荣婳一句话让傅诏皱了眉,“你在说什么,我父亲怎可能…”
傅诏不知怎的,回想起之前的一些细节,原本十分肯定,却突然变得不自信起来。
“我并不想瞒你,因为我看的出来傅将军是怎样的人。”
“实话告诉你吧,我与国师有仇,而她所作所为确实不容天理,大庆国若再让这种人继续坐在国师的位置上,便只有一个结局,”南荣婳目光沉沉看着傅诏,“那便是灭国。”
其实南荣婳觉得生人的心思难猜的很,她如今只是在押注。
一个在战场上将属下士兵的命看得如此重要,走丢了还亲自冒着风险回去找的一国将军,不会眼睁睁看着国师将他守卫的国家和百姓拉入深渊。
两个人沉默半晌,傅诏终是哑声道:
“好,我将今日所见全都告诉你。”
傅诏仔细回想了一下,从入极泉宫开始,一点一滴都不漏地告诉南荣婳。
可南荣婳刚听了个开头,就皱了眉,“你的意思是那个叫紫华的姑娘没有将你的眼睛蒙住?”可是邓籍入极泉宫的时候是被蒙住了双眼。
傅诏一怔,“没有。”
南荣婳顿了顿,忽地神情一变,说道:
“不对,国师并不只是想要你的血!”
傅诏不明白她的意思,原本国师要他的血已经够匪夷所思了,如今说不止要他的血,那国师还想做什么?
南荣婳隐隐有个猜测,但如今不确定便也不好同傅诏说。
毕竟这个猜测若说出来更是令人难以置信。
“傅将军,近日你不要再靠近极泉宫了,尤其不要单独行动,”南荣婳琢磨了一下说道,“不妨就住在金吾卫吧,人多一些,国师不好明目张胆地下手。”
傅诏虽不明白国师究竟想做什么,但看南荣婳神色中是从未有过的肃穆,他目光沉沉地点了点头。
他继续将今日在极泉宫中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南荣婳,南荣婳听后若有所思。
傅诏的描述与邓籍所说大差不差,但是南荣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个叫紫华的姑娘全权代替国师,而国师却只隐于帐后并不现身,究竟是为什么?
还有,她命小鬼去户部查京中百姓记录时,并没有查到‘紫华’这个名字,想来并不是她的真名,她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再者,若极泉宫的正殿真的是傅诏与邓籍去的那个,今日正殿已毁,不知国师会否让工部的人进去重建?
隔着几条街的魁首道上传来更夫的打更声,如今已是戌时。
南荣婳背对着街上的昏暗灯光,面容隐在暗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