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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甯沉默下来。
说是太忙,不过是不上心罢了。
齐萱看出她的想法,却道:“你不知道,官家这也不算敷衍,因他本人确实喜欢安静的人。你想想,咱们这位陛下自登基以来,除了前些日子收用了一个女子外,得封的那些都是自潜邸便跟着他的。咱们地处燕京,便是米粒大小的一件小事,也能被渲染得沸沸扬扬,可你何时听到过,这后宫有拈酸吃醋之事被爆出来了?”
少甯想了想,好像还真没有。
齐萱转了转手中的团扇,“这位贵妃娘娘自潜邸里便十分守得住,性子沉稳坚韧,尤其静得下心来。”她拿扇面遮住,附在少甯耳边道,“听闻都爬到了这个位置了,每回侍寝,主动同官家说过的话不足十句。”
少甯震惊地瞪大眼睛。
齐萱点点头,突然又叹息一声:“就是这样的好性,咱们皇后娘娘才生气呀!就跟棉花似的,打一拳头上去,什么反应也没有,简直无懈可击。不过最近也有人在传,她似乎是失宠了。”
少甯端茶抿了一口,好奇道:“为什么?”
齐萱看了一眼四周,再次低声道:“官家近日纳了新人,你没听说吗?”
少甯摇摇头,“官家四十岁了吧?”
齐萱瞪她一眼道:“男人便是七十,也是贪这口新鲜的。”她给了少甯一个千真万确的眼神,悄悄道,“我娘告诉我的,皇后娘娘气得一连几日没让妃子们过去给她请安。官家近日夜夜流连那周婉容处,大有罢黜后宫独宠她一人之势。”
少甯想起了自己的婆母,明凝夫人,不由摇头叹息。既能这样轻易撩开手,当年又何必…
哪知齐萱却道:“我倒是见过那位周婉容一次,也不是多出众的样貌,就是一双丹凤眼生得勾人了些,好似会笑。”
“丹凤眼?”少甯停下摇扇。
齐萱喝了口茶点点头。
少甯便不说话了。
厅上人渐渐多了起来,不时听到背后有人叫她二人,不得不站起身。你方见礼,我方还礼,不免又是一阵嘈嚷。
终于再次坐定后,齐萱转过头来,推了推她道:“说点别的,你相不相信那姑娘说的话?”
少甯左右看了看,见大家都去瞧新娘子了,座位倒是空了一大半,这才道:“她的话是真是假,有那么重要吗?燕京地界上,官家眼皮子底下,只要做得不过分,二殿下便什么事也没有,再则,难道太子就没受过这样的孝敬?”
齐萱撇了撇嘴,显然她心里也是这样想。
少甯却是担心另一桩:“那你呢?可信了?”
齐萱问少甯的是端王受贿之事,少甯问齐萱的自然是宋异那事。
“也信,也不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