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彻绷着一颗心,见端王点点头,喝马重新动起来,松了口气。
眼看端王的坐骑就要越过车厢了,突然厢内竟砰砰响了两声,他眉峰一立,狐疑地转过头,朝一旁亲卫低声道:“你听到了吗?”
亲卫握紧了腰侧的佩刀:“似乎有小女娘的哭声。”
程彻手指都颤抖起来,勉强讪笑道:“是一个小婢子,做错了事,被主子骂,正闹情绪呢!”
端王再次点点头,面无表情往前去,正当程彻以为过关时,端王身边的亲卫,竟一脚踩向了马车车壁。
血雨腥风里滚出来的汉子,力气大得惊人,那马车竟生生往一旁转了个弯,套马车的骏马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悬起。
那亲卫飞身一跃,踩着车壁便飞到了骏马背上,勒停惊马,大刀一扬,茜青色的车帘落下,半扇车门板哐的一声落到了官道外。
。
垂拱殿内,乾德帝望着手中最终拟定的战备额度,眯了眯眼,“今日便先到这吧!”
几位老臣忙站起身,准备跪下磕个头便往宫门去。
整整议论了半日,他们个个饥肠辘辘,尤其那位刘使相,是三位老臣中年纪最大的一人,此刻腰酸腿涨,若非一旁小太监搀扶,他连站起身都困难。
无意间瞥了一眼一旁的年轻人,身挺如松,站姿如峰,不由羡慕起来。
这小子,方才帮着武安侯说话,他给憋了一肚子的气,不成想,竟是打着捧杀的主意。
现在才刚露出头来,正是需要打磨的时候,打磨好了,日后在朝中也是一把好手。
乾德帝照旧挥手让诸位退下。
不妨正在这时,遥遥传来钟鼓撞击之声。
锵咚锵、咚锵咚锵!
敲击的人似乎没什么力气,一下下的,敲得让人心烦。
乾德帝皱紧了眉头,“出什么事了?”
“这是宫门前鸣冤鼓的声音。”刘使相道。
乾德帝:“朕知道这是那鼓的声音,朕是问,发生了何事?”
早在鼓声响起的第一时间,江问行便遣了小太监去问。
不多时,小太监哈着腰进来,脸色五光十色,仿佛见了天大的稀罕事,“陛下,那敲鼓的是个和尚!”
“哈?”乾德帝没忍住,险些笑出声,自嘲似的咳了一声,这才严肃下来,“和尚?你可看清了?当真敲鼓的是个和尚?”
“是,奴婢瞧得真真的。”
“所为何事呀?”
小太监懵了,方才一见到和尚便觉兴奋,急着过来给主子回报,却忘记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