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去寻个大夫来。”
苏嬷嬷转头出去,不多时,带进来个大夫,“您老来瞧瞧,这二人身上可有什么问题?”
捻着花白胡须的老大夫为二人把脉,须臾,蹙着眉头道:“二人血脉亢奋,像是服用了迷迭香的样子。”
苏嬷嬷又从袖子里取出个雕漆红木匣,“您再看看这茶饼。”
听雪一眼认出来,“那是我们主子宴席惯带的茶饼。”
老大夫对着那茶团捣鼓,一会儿嗅一嗅,一会儿又尝一尝,末了皱起眉头道:“回禀夫人,这茶饼里加了迷迭香和当归,可使人嗜睡、麻痹,但若量大,亦有催情之效。”
程立娆身边的大女使听雪,噗通一声跪下,双眸含泪,“夫人,二姑娘一直有在宴上带茶饼的习惯,您也知道。想来是听芳这个小蹄子透露给三姑娘的,她原本一直在我们姑娘跟前服侍着,可前些日子被二爷无意撞见攒花,赞了一句有品味,便使劲浑身解数想勾引我们二爷,二姑娘知道了,为了不让嫂嫂伤心,这才叫来伢郎想打发了她,可不知为何,竟暗中又被三姑娘买了回去。夫人,三姑娘居心叵测,明面上跟我们姑娘姐妹情深,背地里竟搜罗这些人这样陷害我们姑娘,实在是无耻至极,求夫人为我们姑娘做主。”
町蓝道:“是二姑娘自己笼不住下人,你们窝里反,同我们有什么相关?”
“原来这才是你们打的主意,买回来这贱婢,为的就是从此件事里脱身,可惜了。”江氏讥讽道,“没想到躺在这里的人不是娆儿,而是你们院里的贱奴烂婢。”
正说着话,廊子上有人报二姑娘来了。
程立娆脸颊酡红,一进门便过去狠狠甩了程立姝一个耳光,“你个贱人,竟敢污蔑我。”
“娆儿!”江氏制止她。
苏嬷嬷忙上前拉住她,在她耳边嘀咕几句。
她抬起头,正与堂上张夫人目光一遇,吓得一个激灵缩回脖子。
几位夫人见到完好的程立娆,再垂眼去看程立姝,更是嫌恶不已。
秦夫人道:“小小年纪,心计竟这样深沉,实在可恶。”又转过头,“江氏妹妹,我们知道你这嫡母难做,你放心,你放手处置这庶女,若程老爷怪罪于你,你只管遣人到我们府上,我们定然愿意为你做这个证的。”
江氏垂眼,以帕拭泪,目光却若冰湖里的水,冷冷浸过堂下,“将程立姝囚到自己院里,没我吩咐不准她再踏出房门一步,至于这几个贱婢。。。。”
“请程大夫人高抬贵手,我既与这女使情投意合,还请夫人成全我二人。”
町瑶抬眸,双眸酝泪,哀哀切切喊了一句“四郎君。”
福宁县主同秦夫人一起转过身,暗中呸了一口。
还是张夫人忍着笑,“四郎倒是个重情重义的。”她转过头,“江妹妹不若成全了他,也算一桩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