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邺深深看了眼周念,他们两人对彼此的了解,都认为对方是心思深沉之人。
所以,他很自然地觉得,周念是故意接近他的妹妹。
慕容芝兰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妹妹,也是他如今唯一活着的亲人,是他最信任和宠爱着的。
他正怀疑着,周念已经跟慕容芝兰搭上话。
“原来是你。”周念略微笑道,“那日的簪子,戴着可好看?”
“那日抢了你的簪子,实在抱歉。”慕容芝兰略微欠身道,“先生已经教训过我了。”
她回头看了眼盛铭君,露出有些羞涩的笑容。
看得出,她是很喜欢盛铭君的。
只是盛铭君却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只是面色淡然地颔首。
周念瞥了眼慕容邺的神情,他似乎见惯不怪,没有丝毫要阻止的意思。
看来这盛铭君果真是有本事,将这兄妹二人全都拿下了。
各人落座之后,靳北方就带着赵慧儿十分嚣张地吩咐身边的婢女,去给他准备个软和些的靠垫。
婢女在征得慕容邺同意后,便退下去准备靠垫。
靳北方觉得,他才该是这里唯一的主子,见那婢女居然敢不理他,反而去请示慕容邺,直接拔出刀,刺入那婢女的后背。
这一幕发生得很突然,没有人来得及去阻止,就看到婢女倒在了血泊中,睁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靳北方。
在场所有人都盯着他,只有慕容芝兰吓得直接扑入盛铭君的怀中,险些尖叫出声。
靳北方却将刀往婢女身边一扔,冷声道:“刀脏了,连人一起拖下去,处理干净。”
霎时间,他身边的两个侍卫就将人和刀全都拖出去。
看着地方长长的一道血印,慕容邺想要发怒,却强忍住了。
他摆手示意内侍们将血迹清理干净,然后上菜。
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还未散去,精致的菜肴就端了上来。
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是有心情去吃的,更没人去看那些舞女妖娆的舞姿。
这宴席,吃的像是参加葬礼般沉重。
半个时辰后,歌舞终于停了,慕容邺摆手让乐师和舞女们都出去。
他则看向萧靖尘:“听说你从小爹娘都不爱,如今你们大越先皇已经入土,只有你娘还被关在大越后宫,这次和谈,为了表示诚意,我将她抓来了,任由你处置,如何?”
闻言,萧靖尘身后的侍卫们全都拔出刀,对慕容邺怒目而视。
他却没有丝毫惧怕的样子,反而看着萧靖尘,露出淡淡的笑容,等着他如何选。
萧靖尘看起来也不怎么着急,笑道:“我大越沁太妃如今就在大越皇宫之中,怎么可能被你抓来?你这个人相当狡诈,让我任何信你?”
他登基之后,一直将母亲软禁在后宫,从未封她为皇后,众人只能称呼她为“沁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