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夏家不要这个脸面,他就没有必要再装下去。
“是吗?”萧靖尘冷笑了声,“令嫒到底是逼人娶她,还是盛铭君真的做了什么,你们心知肚明,若是让朕将这件事原委说出来,夏国公府的颜面,可还要?”
夏国公怔住,匍匐着的身子也微颤。
萧靖尘接着道:“想跪也可以,去书房外面跪着。”
老臣不常行大礼,是因为只要他们跪下去,所求的事情基本就能成功。
奈何萧靖尘不是他能够逼迫的,就算他今天将双膝跪烂,也不会得到任何承诺。
况且,如果以他这个身份,跪到书房外面,不消半日,整个上京都会知道,他还有什么颜面在上京活着?
沉默了片刻,夏国公皱着眉站起身,一张老脸已经被批的体无完肤。
他躬身说道:“皇上,老臣当真不知您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这件事中间有什么误会,老臣可以等。”
说完,他转身颤颤巍巍地往出走,膝盖跪的发麻,腰身因此直不起来。
内侍慌忙上前扶着他出了书房。
夏国公却推开内侍的手,出门之前又停下来解释道:“皇上若是觉得老臣是在逼迫您,大可将老臣打一顿出气,可老臣女儿如今当真是日渐憔悴,老臣担心她……还请皇上成全!”
他蓦然转过来,躬身行礼之后,重重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萧靖尘微眯着眼,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看来这夏国公的确是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竟是个多么会算计的女子,以为她真的是为了保护盛铭君才变成这样。
萧靖尘让人去查,看看夏苒如今到底是什么情况,到底是否还活得下去。
与此同时,周念今天派去夏国公府,给夏苒诊脉的御医回来了。
他是萧靖尘平日最相信的御医,不会出错。
等他将一份脉案交给周念,并说夏苒没几天可活了时,她震惊极了。
“这,怎么可能?”周念震惊地看着御医,“夏苒不过是想要逼迫皇上下旨赐婚,让她嫁给盛铭君,怎么会当真不行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脉象的确如此。”御医躬身道,“又或者是,夏家在夏姑娘身上做了什么手脚,臣才疏学浅,诊断不出。”
这本事大之人,总是有几分脾气的。
被周念如此质疑,他自然是十分恼怒,说话也不怎么好听。
周念却顾不得计较,当下就让人去找萧靖禾,一起去夏家看看。
医者仁心!
若她当真判断错误,到时害死了一条人命,那当真是会让她痛彻心扉。
这么想着,她几乎是加快了步子,与萧靖禾见面。
听到她说出方才御医的脉案,萧靖禾更是震惊,当下就有些站不稳。
“苒苒她……”萧靖禾颤声问,“该不会真的对盛家二哥有了情意,我们一直误会她了?”
周念蹙眉,生平第一次怀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