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了,我不是从正门里翻出来的,大哥不会知道我晚上出来找你。”顾芸生晃晃双腿,肆意笑道。
薛棣只着了里衣,此刻人坐了起来,将所有的被子都拢到身前遮挡着,仿佛顾芸生是破窗来采花的大盗,而他自己是惊慌地遮挡身体的小姑娘一样。
“你好别扭。”顾芸生见到他的动作,皱眉嫌弃道。
薛棣:“……”
“行了,来这里也不是没事干来调戏你的。”顾芸生从窗台之上翻身跳下来,坐到薛棣的榻边,“我听大伯母说,我们昨日离开没有多久,你们就被埋伏受袭了?”
“是的。”薛棣道,“你和你大哥将所有的府卫都留下来,不也是担心你们还没有解决完手上的事情,我们就被诛杀在城外了吗?”
“是啊。”顾芸生感叹道,“其实我也没有想到,他们真的就会在城门之外动手。”
本朝律法森严,虽皇帝体弱年迈,但他手段决绝,不知斩杀了多少贪官蛀虫,一时全国的风气都清朗了不少,像这样敢直接在城门之外,巡城的眼皮子底下动手的情况,据顾芸生所知,实在是不多了。
合东的城守,这个人在上一世并不出名,既没有拿着这拥有子鹿书院的城做出什么大业绩,也不曾因为什么事情被人告状落马。
直到顾芸生死的时候,城守一直还安稳的坐在这个位置上,平庸的,没有任何出彩,叫人想不起来他的存在。
“你来找我想做些什么?”
东扯西扯一堆,薛棣直到顾芸生还是没有开口出来真实意图,不由问道。
其实照他之前的性格,在人面前本是不会这么冒进的,但对着顾芸生,他不知为什么变得无比渴望想知道她的意图和话语之外的意思。
“我知道你是城守家养的孩子。”顾芸生眨眨眼,狡黠道,“我大哥他们知道了点事情,不想让我参与到这中间来,我这个人闲不住,一定要掺一脚,所以,我就来找你这个当事人。”
“你先前在驿站说的话,我同意,我可以带着你进书院,以我伴读的身份,但有一点,无论大哥他们找你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你都要告知我一声,你要做出什么决定之前,也要询问过我的意思。”
上辈子做领头的惯了,顾芸生对着外人,难免有点命令的意味,可她才从家出来没有多久,声音没有经历过那几年沙场叫喊的操练,还是绵软得可以,因此命令的语气听起来却如同撒娇一样。
薛棣眼底染上几分笑意,他伸手在下唇挡了挡,点头道:“这些我都可以答应你,但你怎么说服你大哥将我带进去呢?”
“我自然有办法的。”
这是最不用操心的事情。
顾芸生绕了绕垂在肩膀边上的头发,盯了薛棣一会。
她目光在黑暗中灼灼,被扫过,薛棣无端觉得身上一阵火热,忍不住动了动身子,避开了她的视线。
“顾姑娘还有什么事情。”他出声问道,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
“你真是比你那个什么堂哥好看多了。”顾芸生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