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顾芸生看着赵谦的表情都有点收不住。
赵谦一巴掌打上她的后脑勺:“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临场退缩了?你这样出去了别说你是我徒弟。”
顾芸生脚尖在地上画了两个圈,一把将霜迟收了回来。
“今天就不打了吧,师傅。”她撒娇道。
看她一双眼睛下面挂着的乌青,赵谦沉吟了一会,还是默认了她的选择,只不过又是一巴掌揉在她头上:“明天双倍补回来。”
“易经八卦的部分也要补。”他凉凉道。
本以为会看到顾芸生哀嚎着扑上来求饶,却没想面前的少女只是很安静的点了点头,把着剑柄走到了他的身边,昂头道:“师傅,还一直没有问,您和赵哲院长是什么关系?”
赵谦:“你今天没心思训练对打,倒是很有心情八卦这些乱七八糟的?”
顾芸生摇摇头:“不是八卦,单纯就是想知道一些师傅的事情而已。”
她干脆在附近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抱膝看着赵谦。
赵谦虽然早已过了四十,可因为常年沙场征战,一直都没有娶妻生子,顾芸生的年纪照一般家里来说,他的都是生的出来的。
因此见到她难得不直愣或者欠揍,而是这样柔软下来盯着他,一颗隐藏的慈父之心也忍不住动了动,干脆也在顾芸生身旁的大石块上坐了下来。
“你怎么突然想知道这个。”他柔和下眉眼,“还说不是八卦?”
顾芸生嘿嘿笑了两声:“真的不是。”
“我无父无母,是师傅带大的。”赵谦徐徐道。
他的经历也算不上是多传奇,也不过是一个孤儿奋力一步一步靠着自己的双手从底下慢慢爬上来而已,唯一能将他向上托举的臂膀,就只有赵谦的师傅。
“其实赵哲比我先进门,不过他年纪小,一直没有正儿八经的拜师,久而久之辈分就小了。”他回忆幼时时候嘴角含笑,一点也没有平视看着锐气,“不过赵哲年纪虽然小,但那样子可不小,总是一脸老成的教训其他师兄弟,每次我们犯了错,还都是得靠他跟师傅求情才能脱身。”
“你们都是随师傅姓的吗?”顾芸生偏过头问道。
赵谦:“是啊。”
“那你们其他的师兄弟呢。”
“都死了。”赵谦长叹口气,“我和赵哲,只剩我们了。”
“你那个时候还没有出生,大兴曾经爆发过一场非常大的动乱,师傅为了保护我们,死在了战场上,我们一群人也被炮火冲散,还是靠着赵哲拼命把敌人引走,当时剩下的几个才不至于被敌军发现,死在刀枪下。”
“我进了军营,勉强活了下来,赵哲则意外流落到了大池国,直到十八才凭着本事偷跑了回来。你真是不知道我看见他的时候有多开心,那种本以为全天地只剩你一人,许多年以后发现还有一个亲人在世的感觉。”赵谦摸摸顾芸生的脑袋,“所以你少给他添麻烦,知道不?”
“我也就是偷跑出去了一次,遇到了一点事情而已……”顾芸生顶嘴,“况且我第一次见到院长的时候,打算给院长添麻烦的好像是师傅你吧?”
话一说完,顾芸生的额头就又遭受了一次重击。
“师傅……”顾芸生哀怨,“你总抱怨我不聪明,再打就更不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