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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他们能做的我也能（第1页）

“娘。”客人一走，小厮就端上早已准备好了的一直在温着的饭菜。顾芸生本来就饿的肚子咕咕叫，跟舅妈掰扯一会都觉得能把一桌菜吃下去。她一边顾念着形象一边快速往嘴里塞饭菜，有些含糊道：“舅妈来就不安好心，你就不要每次都这么客气应付她啦。”

“她也只是疼惜孩子。”钟含秀替她擦拭嘴角粘上的米饭，摇摇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你慢点吃，又没有人跟你抢。”

被阿娘久违没有隔阂的关照感弄得眼圈有些发红，顾芸生低下头多扒了两口粥缓了缓，问道：“阿爹什么时候回来？”

“营中出了些事情，他还要处理几天。”钟含秀说，“你呀，要是不愿意去书院我可以替你说好，但不可以像上次一样同你阿爹闹了。”

顾芸生摇头：“不，我要去书院。以前是我没想通，去书院也不过耽搁两年时间，我还刚过十五，这个年纪即使去了军营也只是在后场当炮灰。更何况在战场也不只是能打架就行了，书院也不止教导那些文卷，也会有教排兵布阵，战局谋略。”

女儿长大了，钟含秀一瞬只在心里有这样的想法。虽然她和丈夫几乎就没有考虑过让顾芸生上战场的可能，但听见她这样为未来深思熟虑不再冲动行事，钟含秀也开始考虑起，这样为女儿好的想法行为，真的会让她觉得对她自己好吗？

“芸生。”她又摸摸顾芸生的头发，钟含秀作为女子，自然比顾家的男人们更清楚自己女儿这样漂亮的容貌在她想要的路上会给她造成多大的阻碍，她怜惜的握住女儿的手，“你是女孩子，在战场上要吃的苦头可比那些男人要多得多，你如果真选了这条路，会很难走的。”

“阿娘。”顾芸生眼神坚定，“大哥二哥能做的事情，我也能做，我会让阿爹看到我的决心的。这次真的不会像从前一样做事一半就嫌弃无聊放弃了。您仔细想一想，从小习武我虽然有不认真的时候，但什么时候断过每日和大哥二哥一起晨练？我是真的很想很想从军，想完成祖父的心愿，将蛮夷彻底赶出去。”

她也知道，下一任皇帝登基后的夺嫡之争中，自己也只有从军一条路能够获得足够的筹码，关于读书从文官，上辈子她就知道自己没那个天分，她既然重活一次，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任由顾家回到京城之后重新被安上谋逆犯上的帽子。

见到无法说服她，钟含秀也就不多费口舌，给她的碗里又夹了几筷子菜。虽然顾芸生病后才醒，但此时距离书院报道的日子也很近了，少则七日多则十五日，等顾芸生和顾旭将这件事说开了，无论是去军营还是去书院，总归顾芸生都是要离开顾府出门去的。

罢了，罢了，让她走自己想走的路吧。钟含秀除却容貌不论在诗书武艺上都不是多天赋出众的人，可她从前总听丈夫感叹，这个女儿对军事谋划的敏感，对武学的天赋更胜她的两个儿子，如果不是女子从军难走，曾经的顾芸生心性也不定容易叫人撺掇，顾芸生一定能走的比两个哥哥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