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没有实据,顾芸生的心稍稍落下了一些,抿唇一口闷完了牛乳茶,靠在椅背上垂眸思考。
“就是因为拿不到实据,我才不敢轻易行动。”黎易青接着道,“喊你们过来,也是因为新生之中,我只对你们比较熟悉,其他年级的学生我尚可以找到可信之人,但新生我还没有开始接触。”
“我需要你。”
顾芸生叹了口气:“需要我做什么?”
“保护好你自己性命的同时,减少伤亡。”
听到这,顾芸生即使对自己有着天大的信心也不由干笑了两声,她指着自己:“文瑞,你是不是太放心我了,你知道我今年多大嘛?你把这么多的人命往我身上压,不觉得有点太强人所难了?”
“老师那边的事情你不用管。”黎易青道,“你只需要……”
“如果真的想要做到减小伤亡,应该是停下啊。”顾芸生冒了满头的火,终于忍不住踢了一脚椅子。
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许久,她也知道自己有点冒进了,闭了闭眼,重新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
黎易青:“我没有合适的理由。”
“如果可以,我也想停下,可不论是朝廷那边,还是书院这里,我都没有合适的理由交给他们,一旦升班考开始,不论在不在其中的人都有危险。”他冷静道,“一封信当不了证据,我私下探查的那些东西也做不了什么数。”
“所以就非要人死了才作数?”顾芸生冷哼。
“芸生。”黎易青皱眉道。
感觉到对方生气,顾芸生立马闭上了嘴。
她仍然是不理解,愤怒点起的那把火就像是把她架在火堆之上仿佛灼烧一样,烧的她眼睛痛,喉咙干,浑身都不舒服。
站着不舒服,坐着不舒服,恨不得现在就钻到凉水里面去狠狠的洗个澡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薛棣在背后拍了拍她的脊背,顺毛似的揉了揉肩膀,顾芸生肩膀的肌肉稍微松快了一些,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如果有办法阻拦,我也不会拖到这个时候,在李虎跑了的同一天一起跟你说这件事。”黎易青无奈,“我不想死人,没有人会想死人。”
从黎易青院中出来的时候,顾芸生恍惚极了。
抬头望着快要东落的月亮,她跨上马背的脚步都踉跄了一下,还是薛棣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顾芸生才不至于变成第一个从马上走神摔下来而受伤的将士。
“再过两年。”她趴在马背上念念,“再过两年,我一定要把大池的那些家伙,通通杀个干净,让这些人再也不敢打这种主意。”
她转过头看薛棣:“你要跟我一起。”
薛棣点头:“我会的。”
相对来时候的匆忙,回去的步子就变得慢悠悠了,顾芸生一直到宿舍门口才迟钝看到了等在那里的钟子涵。
她着一身单薄的衣裳,远远望着顾芸生的身影,像是等待许久才获得糖果的孩子一样笑了笑。
“芸生。”她道,“你从二哥那边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