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渔那里呆了两天之后,也到了顾芸生不得不去书院的日子了。
钟子涵倒是开心得很,这两天所有的事情都将她排除在外,虽然她本来也不想参与这么多,可懵然不知的感觉还是叫人难过的。
特别是她这种喜欢事事都抓在手中,爱逞强拔尖的性格。
“他也跟着我们一起去?”钟子涵眼神落在跟着顾芸生的薛棣身上,皱起纤眉。
她记得这个人是驿站时候咬了顾芸生一口,并且一直死皮赖脸要跟着他们的,虽然薛棣长着一张好脸,但钟子涵一直也没对他有什么好印象。
“是我伴读。”顾芸生解释道。
钟子涵面色有些不悦,可这里毕竟都是顾家的人,她也没有资格说什么,于是合上了马车的帘子,只当眼不见为净。
“……”薛棣感觉到了钟子涵的不喜,他寄人篱下久了,对外人的投来的负面情绪都非常敏感,因此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就知道了这其中唯一一个不会武的小姐不喜欢他。
否则,去扒拉钟子涵才是最好的选择,她面上看着柔柔弱弱,虽然有几分心计,却不深,反而是最好拿住负面去威胁的人。
在顾芸生身边,钟子涵就像是拼命想发光但是不被人注意的星星一样。
他收回目光,看着面前的高大马匹,眸光顿了顿。
顾家的三个兄妹已经都翻身上了马,大家都已经整装待发,就只有薛棣还在原地没有动弹。
“你怎么还不上去?”顾芸生疑惑道。
薛棣拽着马绳,抿了抿唇:“我不会骑马。”
城守祝家也没有让他摸过马,纵然他在心里无数次演练过应当如何策马的行为,但是临了了,他还是接受不了以那样笨拙的姿态上去。
从前也不是没有被欺辱过,但这次有顾芸生在。
马儿在顾芸生胯下乖巧得很,时不时还发出开心的叫唤声,她也自如地在平地一般,踱步起来自然得很。
“你不会骑马,早说呀,我带你……”
“芸生。”顾鸿飞及时截断顾芸生的话语,示意薛棣去马车帘外坐着,“你去坐在车夫身边就好。”
薛棣默默应了,坐在了钟子涵的马车之外,与车夫一起靠着。
事情都处理完,李渔笑着挥别几人,还不忘嘱咐顾一念好好照顾顾芸生和钟子涵两人。
“要是芸生到时候跟我告状说你又在书院里乱玩不读书。”李渔冲自己儿子挥舞了一下拳头,“不用你爹发火,我就揍到你一月不能下榻。”
顾一念苦着脸应道,拖长声音:“知道了,娘——”
挥别走远了,终于还是忍不住小声抱怨了一句:“真是不知道是芸生是她生的,还是我是她生的。”
顾鸿飞听他抱怨,笑道:“你若是我阿爹的孩子,肯定打得你更狠,大伯母下手还是挺轻的。”
顾一念抖了抖:“那还是算了吧……”
兄妹几人一路交谈,说说笑笑,一派和睦的模样。
薛棣看着几人,垂下眼眸,揪着自己的衣角,仿佛揉皱了又展开,直到再揉下去会不能见人,他才松了手。
“薛棣。”
他出神的时候,顾芸生却将马儿的脚步慢了下来,与钟子涵的马车同排前进着,然后开口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