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给你找场子,你给我拆台。”赵谦又是一巴掌拍到顾芸生脑袋上,骂道,“你给我回椅子上坐着去。”
顾芸生脑袋一缩,呼了一声痛,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我知道老师是为了我好,但您二位这样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不是?外面其他住着的老师都要凑过来看热闹了。”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说法,室内寂静了一瞬,仔细再听的时候,门外多出的那些紧张又兴奋的呼吸就变得特别明显了。
赵谦一拍桌子,外面的呼吸声就一滞,后而响起慌乱的脚步声,那些想看热闹的人都快速散了去。
被这么一打岔,赵谦也没有来的时候那么强硬了,他没好气的看了顾芸生一眼,又将目光转回自己的兄弟:“所以这个人,我今天是要不去了对吗?”
赵哲愣怔一瞬,缓慢地点点头。
“那好。”
顾芸生屁股还没有坐稳,赵谦便伸手将赵哲案上的茶水连托盘一起拿了过来,塞到顾芸生的手上。
“您这是干什么?”顾芸生心里隐隐有些猜测,伸手接过茶杯,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茶杯拿在手中还有一点余温,子鹿书院的院长喝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太差的茶水,即便端在手上还有一定的距离,顾芸生也能闻到自手中传来的一点清香味道。
顾芸生一向不是很爱喝茶,她嗜甜,好喝些牛乳什么的,因此不论是在家还是在外从军的时候,要是没有点甜的,她一般也是喝水多。
人将茶杯塞到她手里的情况只有几个,一是给父母,二是给师长。
前世顾芸生在军中野蛮站起来的,没有师从过谁,都是这里好用这里学一点,那里实用那里再拿一点,拼拼凑凑才成就了她后来的身手。
都嫌弃她是女子,不认为她在军中能做得出什么造诣,即便她一道一道军功立下,大家也都只会说——“只是运气好而已,要是那些同期的男人们成长起来了,她还能有什么功绩?”
就这样踩着一道一道的质疑声,她慢慢朝上爬到了军队之前,打到了皇帝面前,当上了许多男人都当不上的关,领兵杀敌。
来到合东是什么目的?除了完成家里的心愿之外,就是寻找前世可能害了她全家的凶手,提前预防而已。
说白了遇见薛棣是意外,会在找堂哥的过程中意外发现大池国的探子是意外,认识程又青赢下武试是意外,一切一切不过是她踌躇犹豫选择之后附赠给她的许多而已。
“拜师。”赵谦双手背在身后,横眉道,“敬茶,拜师。”
她还愣怔着没有反应过来,赵谦倒是有点不耐烦了,又是在她额上弹了一下。
“怎么,你是不愿意拜我这个老兵痞子为师了?”赵谦站在案边,那双锐利如同鹰眼一般的眸子直直看着她,“我知道你是顾家的人,你爹你大伯三伯都在军中,可那些都是你的亲人,你留在亲人身边只会永远止步于现在的成就。”
“你真以为你现在就多能打了?赢了武试,又胜了那么多老师。如果不是有那么多的限制,你这破体格早就不知道被耗死在哪里了。”赵谦道,“我承认你的确是我见过的练武体格最好的学生,可难道你过来一趟就是想跟那群纨绔一样整日吃喝交际,不思进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