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月赶到九婆婆家时,门前已经围了不少村民,院子里挂了一盏竹编灯笼。
“九婆年纪大了,腿脚又不好,一个人住也怪可怜的。”
“要不是沈氏送饭过来,都没人发现九婆摔倒起不来,要是在地上躺一宿,后果不堪设想。”
“九婆的儿子在城里成亲了,不回来住,也不把他老娘接去照顾,真是没良心。”
“哎呀,那王大石一身蛮力,头脑简单,只能在码头做做苦力,能挣几个钱?还要养妻女,哪里顾得上他老娘?”
……
江柳月听屋外的人议论纷纷,急忙挤进屋去,见九婆婆安静地躺在床上,额头一块血迹。
沈氏坐在床边,床头的矮柜子上摆着那碗刚送过来的饭菜。
王五和二伯也在屋里。
里正不在时,村里有什么事都是二伯拿主意。
“二伯,现在还去隔壁村请郎中吗?”王五问。
“九婶现在人醒着,也能正常说话,额头上的伤只是皮外伤而已,先给她涂一些药酒,今晚先留人守夜照顾她,明日看看情况再说。”王大田安排道。
“那就让沈氏留下来照顾她吧,这么晚了还给九婆送饭过来,说明她们跟九婆相处得甚好。”王五提出建议。
“那得问问沈氏,她愿不愿意。”
“二伯,我愿意留下来照顾九婆,不过要晚一些才能过来,我还没吃晚饭呢。”沈氏说道。
“那你先回去吃饭吧,我们在这里看着。”二伯说着,让她们提着院子外面的那盏灯笼回去。
沈氏和江柳月回到住处,把菜热了一下,母女俩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饱饭。
“娘,我听说九婆婆的儿子在城里成亲了,几年都不回来一次。”江柳月把听到的消息告诉她娘。
“是啊,她一个老人独自在家,真的挺可怜的,今晚我得过去帮忙,你一个人睡,锁好大门哦。”沈氏一边吃一边叮嘱女儿。
“嗯,您就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江柳月吃完,打点水把碗洗干净了,想起今晚还没放鱼笼,她可是答应了杜府每日送鱼上门的。
现在刚入夜不久,大概晚上七八点左右,于是让她娘过去之后,叫五叔过来帮忙放鱼笼。
听说江柳月要去放鱼笼,王小磊也屁颠屁颠地跟着五叔一起过来了。
“小月姐,放鱼笼去了!”王小磊兴奋地喊道。
江柳月从屋里出来,关好门,拿起屋外的挂着藤编套笼,又指指旁边那个大的鱼笼说道:“你们拿上这个大的,跟我去河边放。”
这大鱼笼是今天二伯做的样品,足有一米多高,王五一手扛着就往河边走。
王小磊提着灯笼走在前面,江柳月提着套笼跟在后头。
三人来到江边树下,挖了一些蚯蚓放进鱼笼里做诱饵。
江柳月把藤笼放在上次有水草的地方,用东西固定好。
王小磊觉得奇怪,“小月姐,就这样把套笼沉在水里,就能抓到鱼了?”
“嗯,原理上是这样,不过放的地方也是有讲究的。”
江柳月一边给他们讲解,一边用树藤绑在大鱼笼上做为牵引绳。
“那要多久捞起来呢?半夜几时起来收?”王小磊追问。
“鱼笼都是傍晚放,清晨收的,明日天亮之前捞起来就行。”江柳月答道。
“哦,原来如此。”王小磊恍然大悟。
江柳月让他们把大鱼笼抛进河里,水较深的地方,然后把牵引藤条绑在岸边的树根上,固定好。
“深一点的地方,鱼比较多,明早天蒙蒙亮,就要来收鱼了。”江柳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