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七海建人抬起头,目光中麻木一片:“去死。”
然而他话音未落,穿过他腹部的,却是来自对方咒力操纵的锐利无比的石头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碰不到你的灵魂,我就不能用别的方法击中你吗?你忘记我也有咒力了吗?”真人大笑着:“看看你的表情,多有趣啊,哈哈哈哈哈哈——人类真是好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还没笑完,就在下一刻被重伤的咒术师悍然砍掉了脑袋。
“我不去。上次没杀它已经很烦了,你现在还要我去给它收拾残局。”
观南镜背着制服包,不耐烦地和电话那头说:
“这么喜欢给它擦屁股你认它当儿子去,别恶心我。”
“吃醋了吗?”羂索低低地笑。
“我没和你开玩笑。”观南镜的声音无比平静,在雨点背景音中甚至夹带上了一点狠劲:“大不了我就去死,大不了你杀了我再造一个听话的出来,但我不要忍受恶心的咒灵和恶心的事——”
“好了好了,都怪妈妈不好,不救它就不救它,不准说胡话。就只是回家路上顺便在外面看一眼情况,就当散步了,好吗?”
“啊呀,忘了说了。”电话那头传来属于夏油杰身体的、缱绻的低喃:“如果遇到还活着的咒术师……就顺手杀掉吧。”
“sos”
七海建人用仅剩的力气发了个定位和默认的急救码出去后,就捂着腹部的血洞倒在了下水道口外的路边上,背靠着水泥墙壁,像一个快要坏掉的大娃娃一样瘫坐在肮脏的泥土上。他设下的帐也已经因为咒力涣散而崩溃了,估计外面的人很快就会赶过来救援,他应该是死不掉的。
但也不一定,死在救援前一刻的咒术师多如繁星,听天由命罢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拿出手机来,用最后的力气告诉五条悟疑似复活的观南镜疑似已经被二次杀害,却又不想这么做。他不想要再传递出新消息了,甚至想要在也许是生命最后时刻的阶段抛弃自己的理智,假设自己没听到这些话。
死人的话,任性一下也无所谓的吧?他仰着头,墨镜碎了,滑落下去,只能任由雨水滑落在自己的脸上。初夏的天边,仿佛传来淡淡的惊雷,大雨该来了,和青葱岁月的回忆一样。于是雷声又一次落下时,他回到了高专宿舍的和式走廊边,仰起头,看着雨水哗啦啦疯狂砸地,像是在廊外连成了一片雪白的墙壁。
灰原雄冒着雨冲进来,浑身都湿透了,大大的圆眼睛悲惨地紧闭着,阿嚏连天,却完全顾不上自己,只忙着问:
“镜回来吗?哎呀真是不得了,他可不能淋雨啊,他身体不好……”
“他和混账白毛在一起呢,没事的。”
七海嘴上这么说,却已经点了炉,热着姜茶,一直看着温度。
“不听话的学弟在喊谁是混账白毛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