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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唇下一点痣是活的,是雀跃的、生命的红痕。
有一只大概是晕了头的小鸟从他们两眼前飞快地掠过,在撞上车窗前险而又险地避开了,往天空疾驰而去。五条悟拧回视线,平静地说:
“我没有哦。”
“无趣——”伏黑甚尔继续往后仰去,嗤了一声,忽然像是有点烦了似的:“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不会是真的寂寞疯了来花钱找人聊天吧。我可不想服务你这种筋肉男人,呃,光是这种说法都好恶心。”
“被他人诅咒,也只能化身诅咒,可他明显不是咒灵。”
没管他在说什么,五条悟的声音却越发轻了,仿佛是字斟句酌地拿捏,不想错一点:
“你,有没有见过——”
伏黑甚尔表情依然不屑,但却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瞳孔缩起了一瞬。
“该死的。”黑发男人的目光冷了下来,做了个呕吐的假动作:“这下是想到真恶心的事了。”
“真抱歉,其实我没记住你的名字,硬把你拉上车,也不是为了帮你,只是单纯想要让你明天帮我交申请表,这样处理比较简单。”观南镜看着顺平的眼睛和他说:“但果然还是重新认识一下吧,你可能也没记住我的名字——我叫观南镜。”
“如果他是——”伏黑甚尔挑起了眉头:“啊,这么想的话,难怪我见到他的时候,他闻起来真的就只是个人类小鬼头,老子差点以为他只是光速投胎了,但是时间完全对不上,原来是这个缘故……”
五条悟一声不吭,一动不动,过了很久,也有可能只是过了一两秒,开口道:
“是的话……会怎么样?”
“御三家都是一样的货色,干尽下三滥的勾当。你还真是过惯了好日子啊,什么腌臜事都不用知道、不用看、不用管……”
伏黑甚尔这会儿是真开心了,所以不吝于送给五条悟一点礼物:
“人本该没有办法和自己缔结束缚的,所以真的……自己的话,当然是——”
“虽然给你的第一印象可能比较差劲,但我自认为不是什么讨厌的家伙,只有好好上学这一个心愿而已,和我哥哥那种人完全不一样。”
“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电车从两位高中生耳旁呼啸而过,刮起了一阵风,吹乱他们的头发。在这一瞬间,吉野顺平忘记了捂住自己的额头、不要让观南镜看到他昨天刚被烟头烫出的伤疤。他觉得自己好像闻到了某种淡淡的、转瞬即逝的香,淡到像是梦境深处才会飘散而过的某种错觉。
伏黑甚尔撑着下巴,打了个哈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