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刚挂了电话,谢飞英就已经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出现。果然是安科长这个老狐狸早就安排好的,他算准了我的所有反应。意识到这个问题,我就知道开年红包是绝对要不到的了。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给你第一个任务,帮大家买午饭吧。”谢飞英笑着说。
“这算什么任务?”我奇怪地问。
谢飞英用那凌厉的眼神瞪了我一眼,然后说:“你现在没有资格提问,只能接受,如果拒绝就视同放弃。”
“好吧,我接受任务,那大家要吃什么啊?”我只能挨个问过去。
还好我平日里的人缘总算不错,大家也只是将目的定在附近的一家快餐,并没有太过难为我。只有徐长生这个渣渣,开口就说:“快餐没什么营养,不过我要十分好了,看在我们这么熟悉的份上,吃个七分饱就算了。”
十人份才七分饱,这个面子让我承受不起。整个办公司满打满算才七个人,徐长生一人就比所有人吃得还多。
我正恨得咬牙切齿,想要开口吐槽徐长生几句,倒是谢飞英比我更快开了口说:“老徐你怎么能这样呢?”
我感激地看了谢飞英一眼,看来这妹子对我还是挺好的。
只是谢飞英接着说:“老徐你平常那么喜欢吃,怎么就看上快餐了,这城市不大,但总有几样有名的美食吧。”
徐长生眼睛一亮,嘴皮子一碰就出来一大串的词:“城南的包子,城北的醋;西桥的腊肉,东湖的兔。不过现在这时候,城北的老周家黑醋估计你都买不到了,那就来几个城南庆风的大包、西桥九龙的炒腊肉、还有东湖的烤兔腿。啧啧,要是再来一瓶二锅头……”
这时候办公室小李突然冒了个头说:“老徐,你这份年度考核资料是不是填错身份证号了,还差一个数呢。”
我不得不感概,徐长生竟然把好吃的记得比自己身份证号还清楚,果然是个吃货之中的极品。
我正想将手机砸在徐长生的脑袋上表示我的愤慨,谢飞英却给我下了命令:“听到了吗?现在距离早上下班还有两个小时,庆风的包子、九龙的炒腊肉,东湖的烤兔腿,全部都按人数买回来。超过时间或者少了任何一份,都算任务失败。”
这算什么任务啊?跟特工训练有一毛钱关系吗?我真想问个清楚。
只是谢飞英显然没有跟我解释的打算,伸出了她的右手说:“交出你的钱包和钥匙,包括电瓶车钥匙和家门钥匙,然后抓紧时间完成成任务吧。”
“什么意思?”
我下意识就捂紧了口袋,这咋还要净身出户呢?该不会是安科长那老狐狸想坑我的钱去给《永不解密》的作者打赏催更吧?
“打车去跑一圈将东西都买回来,这算什么任务。好了别废话了,赶紧交出来,你的时间可不多了。”谢飞英用不容置疑地语气对我说。
在谢飞英凌厉的眼神之下,我只能无奈地将钱包和钥匙都交出来。
这时候,我大抵是能够理解这个所谓的任务。记得当初在接受特工培训的时候,教官也曾经将我扔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然后让我在规定时间内去到指定的地点,测试的就是随机应变的能力。
那时候我不仅身无分文,甚至连周围环境都不熟悉,还是靠着念动力偷了别人的钱包和手机才勉强过关。而谢飞英的这个任务,难度显然降低了不少,估计已经是有意放水了。
最起码我对这个城市非常熟悉,而且身上还有一部手机。
走出了特殊事务处理科,我还在为怎么横跨整个城区而苦恼,却看到泰山面无表情地站在马路的对面。
我心中很肯定这是他在背后搞出来的麻烦。只是这个时候,他应该像那些传统的反派面带嘲讽,过来说几句“再给你一次机会”,或者“我早就警告过你”之类的话才对。
只是他的脸上看不见任何的得意和恶毒,只是一味的平静。结果反而是我先沉不住气,走过去问道:“我被调职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没错就是我。你要是答应帮我劝姐姐回家,我就帮你将特工的职务搞定。”泰山回答得理直气壮。
没有丝毫没有异常的表情,没有推诿和讽刺,更没有以势压人,只是平静地叙述了他坑我一把的事实。
“讲道理,要说我已经成了你姐夫,你这样做还情有可原。我现在连追你姐姐的行动都还没有,你就给我来一个姐控小舅子的中二反击,我比窦娥还冤啊?”我很气愤地对泰山说。
“姐夫?你想多了,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你抱着这种心思,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你跟我姐姐的差距,就是神灵跟凡人的差距,种族都不同,怎么谈恋爱?”
泰山用一种“你哪来的自信”的眼神看着我,让我的火气蹭蹭蹭地冒出来。
“就凭你这句话,你姐姐我还非要追到手不可!你这小舅子是当定了。”
我大声地对泰山宣战,然后转身离开,跟这种不正常的中二少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然而身无分文,又没法回家,现在我对整个任务都是一筹莫展。
即使是打车穿越整个城市,两个小时的时间也只是堪堪够用。用一双腿跑,估计一天都买不齐东西,更别说买东西的钱我还要另想办法。
还好我这人有个习惯,从小遇到自己不会的问题,我都很乐意请教他人。于是我拨通了向前这个高智商熊孩子的电话。
等了好一会儿,向前才接了电话,有点不耐烦地说:“林千军,我这边是凌晨两点!你要是没重要的事情,我回去一定让你好看!”
满满的怨气,我知道向前跟父母去外国旅游了,只是没想到时差会有那么大。
我赶紧将事情简单给他说了,希望这位智商148的熊孩子能给我点靠谱的建议。
结果这孩子听完之后只是给我回了六个字:“有困难,找警察。”然后,他就果断地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