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刚牵着手踏出大门,薯条就窜了出来,围着两个人绕圈。
看到薯条,路屿也终于松了口气。
路上已经有很多刚吃完晚饭出来消失的老人了,有些人盯着路屿看了好一会儿,觉得眼熟,又私下嘀咕起来。
很快就有一个大胆的阿婆举着蒲扇走上前,“哎,你是不是那个,老路家的儿子?”
“嗯。”
得到答案后阿婆猛地一拍手,炫耀似的朝身后人道:“看吧,我就觉得他眼熟!”
然后众人又看向叶依然,弄得她有些不自在,挪着脚步躲在了路屿的背后。
路屿轻轻捏了捏她的手。
“这是你对象吧?”
“是的。”
“长得真水灵。”阿婆笑了笑,又摇着蒲扇慢悠悠走了。
“别担心。”路屿笑了笑,牵着她往前走,“大不了就说你是我媳妇。”
叶依然没有说话,就当路屿以为她不想反驳这句话时,她却又轻轻地“嗯”了一声,但他没听见。
路屿感觉村里的狗都少了很多,能看见的狗看起来有点害怕薯条。薯条却像个恶霸一样,看见一条狗就会上去闻一闻,被闻的狗则夹紧了尾巴……
农村的天空很干净,想水一般澄澈,天还没有完全暗下去,一颗接一颗的星星就冒了出来。
叶依然没有说话,也不去问路屿要带她去哪儿。被路屿牵着走,她可以什么都不用去想,只需要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度。
路屿走到便利店里,买了一罐啤酒,然后举起来给叶依然看了看。
叶依然忽视掉路屿手中的酒,很自然地把手伸出去,让路屿牵着。
两个人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一处空旷的地方。路屿率先爬到一块巨石上面,然后拉着叶依然坐了上来。
“这里以前是一块很大的田。”路屿说,然后手指着一处,“那一处是我们家的,现在还种着一些菜。”
叶依然又看了看,却发现有些田地已经荒废了,长满了杂草。
“而这些长草的田没人看管了,年长的老人没力气种地,有力气的都跑到外面发展去了,这田就空出来了。”
微风徐徐吹过,叶依然忽然说:“我好像听到了青蛙叫。”
“是有蛙叫。”路屿抛起啤酒又接住,“多走几步路就能看到一块池塘,估计是那里传来的。”
说着他就躺在了石头上。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深蓝色的夜空宛如幕布一般,无数繁星将其点缀。
叶依然也学着路屿躺下,然后就看到了满天星辰。
“哇!”
“大城市里可看不到这样的景象。”路屿笑道,“这里的天空可太干净了。”
然后路屿又坐了起来,拉开拉环,“要喝吗?”
叶依然坐起来,接过喝了一口,然后皱着眉吐着舌头,“好难喝。”
“本来就不好喝。”路屿笑了笑,想了想,又喝了一口。
“不好喝你还和叔叔喝得那么欢。”
“我也不知道。”路屿双手握着罐子,看着天边的月亮,“和当时在山上比,哪里的星空好看?”
“我不知道。”叶依然努力回想那一夜,记起来的却只有他们十指相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