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实有力的手臂紧紧揽着怀里人纤细的腰身,漆黑如墨的眼底尽是浓烈的思念。
“这一年,府中可还好?”
姜映晚由着他抱,“都好。”
说着,她问他,“在外的这一年,一切可还顺利?”
裴砚忱动了动眸色,没告诉她险些命丧西北的事,只轻描淡写地点头,“都顺利,只是很想很想我的晚晚。”
他圈紧她。
靠着她在怀里的真实感,来疏解这一年多将近四百个日夜入骨的思念。
“西北与京城相距遥远,我怕我的晚晚不适应,我怕安儿惹你生气,怕府中有什么变故。”
“更怕我的晚晚孤身一人。”
“在外的这一年,为夫日日夜夜都想夫人,想早些击退西璃,回来见我的晚晚。”
他抱了很久。
姜映晚也任由他抱了很久。
直到夜色漆黑。
直到陈氏听闻儿子平安回来,府中加急准备了洗尘宴为裴砚忱接风洗尘。
时隔一年,府中众人再次聚齐,一家人在一起说了许久的话,待再回到翠竹苑时,已近亥时末刻。
月朗星稀,窗外冷风稀疏。
交颈缠绵的床帐上,姜映晚手心中尽是细汗,纤软盈细的腰肢被男人大手掌控着,绷着低颤的弧度。
良久,姜映晚忍着呜咽,被他抵着后腰搂进怀里,胸前密密麻麻交织的伤痕引起她的注意。
姜映晚睁开眼,借着帐缦外溢进来的昏暗光线,看向他胸膛。
她目光停留在,他心口左侧,极靠近心脏,险些便刺入心脉、还未完全痊愈的箭伤伤口。
她抬手,虚虚隔着那伤痕,在伤口边缘碰了下。
瞥见她的动作,摩挲着她腰肢、想低头吻她的裴砚忱停住,低头,看向她眼睛。
灼热的掌心轻轻扣住她手腕,将她的手握进掌中,喉咙轻动,嗓音低缓,啄吻着她唇角,对她说:
“只是不小心中了一箭,不过皮外伤,快好全了,不用担心。”
他只字未提,那支淬着毒的利箭直直刺进心口,毒素蔓延至心脉,险些命丧黄泉之事。
在刚去西北的那段时间,裴砚忱身上的伤便大大小小不间断。
他军中有位副将,亦已娶妻生子,在一次战场归来,让军医处理伤势时,副将咬牙忍着痛,苦笑着说:
“还好,是在军中受的伤。”
“还好,短期内回不了家。”
“若是让妻子看见,这深入骨肉的伤,还不知道要让她担心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