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喻晗收下,声音有些哑。
“能不能和妈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喻晗一时没出声,周围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热热闹闹的,有父母和孩子,有依偎在一起的小情侣,有结伴而行的朋友兄弟姐妹,有新婚的小夫妻。
平日里大家都是独立的个体,但在节日时都冠予了其它身份——
是另一个人的父母、另一个人的孩子、另一个人的爱人。
喻晗脱离了孩子的身份,做了七年贺平秋的爱人。
在这个新年,他的身份又倒置回了七年前。
一簇烟花炸在半空,夜晚都变得绚烂了。
“他不喝酒,因为结婚戒了烟……后面只偶尔抽两根。”
“也很有才华,工作认真,不贪财,不势利,不跟垃圾堆同流合污——”
喻晗顿了顿,委婉道:“还很顾家,会主动远离外面的花花草草,工作之外就是家庭,做的饭很好吃,信守承诺,会把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放在心上……”
包括气话。
“这么好啊。”
好吗?
挺差劲的。
一个精神不稳定、占有欲强到病态就能击败上面的所有优点。
“还有……他的世界只有我。”
喻晗知道谭芬不能理解这句话的份量。
贺平秋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他全部的爱恨全部的喜怒都倾注在了喻晗身上,所以才会痛苦会偏执到疯狂。
而在这个即将来到的新年里,贺平秋将喻晗的爱人位置空置了出来,还予喻晗自由。
谭芬觉得不好:“那他要吃亏的呀,万一哪天你对不起他了,这孩子要受不了的。”
喻晗垂眸,嗯啊了声。
谭芬又说:“好像很多人不喜欢小贺啊。”
喻晗立刻反应过来,无奈道:“妈,你上网查了?”
“不是不是。”谭芬解释说,“上午做血透的时候念叨了下小贺的名字,被护士小姑娘听到了,我经常跟她唠嗑,她就问我是不是也喜欢这个导演。”
谭芬一开始以为是重名,可听护士一说这导演三个月前去世了,她心里就咯噔一声——对上了不是。
她让护士帮忙在手机上搜这个导演的信息,却看到很多不好的言论。
喻晗不跟父母说贺平秋的身份就是怕这个,说难听些,有时候的互联网就是个巨大的粪坑,好的坏的都能往里倒。
恶评见多了,双眼就会被蒙蔽。
虽然贺平秋阴郁善变、控制狂、占有欲爆表,但这些都只针对喻晗,他面对工作面对大众并没有做错任何事,不该遭受那么多的恶言恶语。
“网上就是这样的,这些人骂他不是因为他有问题,就是想骂想宣泄心里的戾气,有些还是竞争对手雇人刷的恶评。”
“所以妈你少看,看多了心情不好。”
“我知道,我不信。我们血透室的小护士都挺喜欢他,妈有判断。”谭芬笑了笑,“能让我儿子偷户口本也要结婚、七年了还这么护着,想来肯定是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