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夫哥亲手所写,随着信掉落的,是自请下堂的书。
也就是说,夫哥在临死前,将正夫的位置让了出来。
长姐看了夫哥的信垂眸不语,拿过他留下的所有东西,先让人将裴景送回去。
裴景走前回头看了下长姐,觉得长姐在那一瞬间,一向挺直的背脊,似乎微微有点弯。
夫哥的葬礼是按照裴家主夫之位来进行的。
夫哥的家里人不知道为何,只是来悼念了一番,并没有裴景想象中的质问。
就连长姐也很诧异,她已经做了被岳家刁难的准备,但谁知却平安无事的过去。
岳父岳母大哭一场后,对长姐也是满脸歉意。
那个时候裴家才知道,夫哥在死前曾经修书一封,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这才让岳家对长姐愧疚不已。
裴父裴母一时语塞,心里都有点内疚。
这孩子,竟然最后为了两家不断裂关系,竟然将所有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裴母一时五味陈杂,为自己曾经对夫哥的态度而懊悔。
葬礼之后,长姐重新搬回夫哥的住处,沉寂了一段时间。
裴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夫哥为情所困最后变成一碰黄土。
他从来不是个善于循规蹈矩的人,他自己去了怡王府找了份工,一路坐到管事。
怡王对院子里的事情从来都不怎么操心,自然不会发觉自己王府里的人有什么变化。
她对这些从来不放在心上,她每天的事情就是吃喝玩乐,醉生梦死。
裴景第一次在怡王府碰到怡王的时候心跳的很快,生怕怡王认出自己赶自己走。
但是怡王似乎根本没认出来,只是和身边男子调笑。
一时之间,裴景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后来随着他的能力突出,位置做的越来越高,遇到怡王的机会越了越多,但是每次怡王都像是不认识他一样。
他也放下心来,同时心里也苦涩不已。
他见到怡王一个又一个的和男子调笑、交合,从一开始的心如刀绞到现在的心如止水。
一件事情看多了,他觉得他应该可以放下了。
他不想像夫哥那样,最后嫁人了,还把日子过得这么苦。
如果他能和夫哥一样,早点认清楚自己的内心,说不定就会走入另外一条路。
所以他必须在家人给自己嫁人之前,清理好自己的感情。
他觉得差不多了,他已经不会为怡王心疼,不会再为她宠幸别的男人而难过。
这份工该结束了。
金仲听完裴景的故事,挑挑眉,“这么说,你确定不会因为怡王而伤神了。”
“是,再多的喜欢也禁不住一而再再而三。”裴景低下头,声音低沉。
对于他来说,再多的欢喜也经不住怡王一再的和不同男人当着他的面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