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东西被砸了个干净,女人夺门而出,就留赫连俦一人孤单矗立着。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连忙追了出去。
阳光很好,照着人舒服,暖洋洋的容易倦怠,让人恍惚。
赫连俦伸手,掌心向外,每一条纹路清晰可见,其中那条姻缘线格外的长。
“我不生你气了。”
他像个变扭的小孩,听不出什么真心。
金舒看着那张脸突然笑了:“那我是不是应该对你说声谢谢。”
“谢谢你大发慈悲原谅我。”
男人的手掌微不可察地颤了几厘,修长笔直的五指倔强着没有收回掌心。
“其实想了想,从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是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纠缠你,不放过你,甚至差点害了你的命。”
“你很应该生气,不能不生气,否则多亏呀。”
金舒吸了吸鼻子:“我是应该求你原谅我,可是凭什么?”
女人慢慢抬头,眼神里说不清的东西太多了。
突然,男人眉骨处跳了两下。
“你骗我一次,我不计较。”
“你伤我一次,我可以视而不见。”
“你刺我一刀,我甚至能为你找好理由,说服我不恨你。”
“可是你是怎么做的?”
阳光变得刺眼,金舒双眼止不住地疼:“不止一次拿手术失利说事,日日让我愧疚担心。”
“纵容兄弟设计生命游戏折磨我,你看好戏。”
“不顾椰生生死篡改指令来对付我,你知不知道她一个非肉体生物,被你折磨到没有了意识!”
她有些歇斯底里,发疯似的低吼。
心里满是千疮百孔,脑中不停闪回令人伤心的片段,每一帧每一秒的画面,足以让自己彻彻底底对他失望。
她仰着头,眉头一动不动。
早就习惯了高高在上,连眼泪都要控制不往下流。
好似过了许久,金舒才收回视线,眼神又重回平静,正视面前这个一言不发的男人。
以及那只微带颤抖的左手。
特地为了约会染的指甲,随手缓缓抬起,被纱布包裹住的手掌还飘着药水味。
纱布洁白无暇。
眼看就要碰到掌心,下一秒却又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