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怀恩眉头一挑。
她记得孟府是因为与严维光联系太多,加上私下行事招惹太多,所以被永和帝推进漩涡之中,成了祭奠魏怀德的祭品,也是杀鸡儆猴,给天下人看为官私德不修的下场。
可是既然已经被判全家流放南林府,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甚至派刚刚进入玄羽司的厉空去?
甚至不是乐公公经手,到底永和帝要隐瞒什么?
可惜孟可舒也只知道这些,至于其他的一概不知。
魏怀恩叹了口气,总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少,到现在连自己身处的棋局都看不十分分明,竟然就已经痴心妄想,想要对抗那双无形的操盘之手。
可那又如何。
她不信自己这多年经营谋划出的局面,到现在还能被永和帝轻而易举地掀翻。
“在说什么?”
萧齐笑着推了门进来,正看见魏怀恩拉着孟可舒闲谈。
见他回来,魏怀恩的嘴角自然而然地翘了起来,正要回答,忽然想起他走之前犯下的混账事,立刻垮下了脸不再看他。
孟可舒把这一幕尽收眼底,几乎要笑出声,好在与厉空在一起待久了也算修炼到家,自觉让开了空间给萧齐。
“殿下这边有我,晚间没你的事了,隔壁住的是书院医女,已经给你准备了卧房,奔波一天,去休息吧。”
萧齐几句话就打发走了孟可舒,直接坐在魏怀恩的床尾把手往她的被子里伸。
未着罗袜的足踝被他冷不丁捉住,魏怀恩再想不理他也绷不住表情,一边蹬他一边想收回脚来:
“放手!登徒子!”
“好,好,我放。”
没想到这一次萧齐居然极其听话,说放就放。干脆利落地收回手后他就端正坐好,气得魏怀恩接着想把他往地上踹。
“下去,谁让你坐这了?孟小姐在这待得好好的,你凭什么赶人家?谁要看你?”
“殿下,别踢了,您真想让奴才坐在地上陪您吗?奴才的脚还没好全呢。”
萧齐坐得稳稳当当,但是嘴上说得像是被魏怀恩欺负得多惨一般,总算让魏怀恩胸中憋着的被他赢了一城的郁气散了不少。
“怎么早没看出你这人这般无耻还会做戏,见了阮雁一面回来就能变个人?”
魏怀恩收回腿,还是顾念着他没好全的伤脚,向床里让了让,好让他能把半条腿搭在床沿。
这不动声色的怜惜让萧齐背后的狐狸尾巴都要翘上了天,干脆得寸进尺半趴在她身边,眯着眼睛回道:
“什么都瞒不过殿下,连奴才去见了谁都能了如指掌。”
刚展开上官鹿鸣的密信的魏怀恩空出一只手戳了戳萧齐的眉心:
“少来,这书院里你能说上话的有几个人,何况你一去这么久,不是阮雁,难道是给你做拐杖的老木匠?”
萧齐牵住她的手贴在脸上“嗤嗤”地笑,但就是不说此番去见阮雁是为什么。
魏怀恩看完了上官鹿鸣的信,发现萧齐还没有说的意思,垂下眸子和他对上视线,主动问道。
“你同他说什么了?”
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萧齐竟然没有一五一十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