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成国公夫人顿时冷静了下来。她回想起之前的话,感到脊背发凉。是啊,她怎能牵连到陛下呢?这样只会给成国公带来更多的灾难。于是她狠狠地跺了一脚地面,转身朝皇城的方向走去。她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独和凄凉。
在皇城外,京师的多数官员都聚集在这里。名单上的人来此是想要随太子南迁,而未列名的人则来此送行。浩浩荡荡的车队自东向西一字排开,宛如一条长龙,蜿蜒在京城的大道上。两侧站着锦衣卫和厂卫,他们身穿京师三大营的盔甲,配备了齐全的弓弩和火器,威风凛凛。
内阁首辅兼兵部尚书李邦华站在高台之上,目光扫视着台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忧虑和无奈。负责护送的锦衣卫和东厂只有两千人,而南迁的马车却超过了五百辆。每辆车上都装满了金银财宝,行驶得非常缓慢。不用说遇到流贼,就是遇到寻常的盗贼也难以逃脱。而且,据他所知,城门外还有百余辆马车在等候。那些马车上都载着勋贵们不忍舍弃的珍宝,即使千山万水也要带到南京去。
林小风在郭天阳的陪同下走出午门,看到黑压压的人群,心中暗自欢喜。这些马车上一定装载了不少钱财!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一个由金钱和权力构筑的梦幻世界。
一众勋贵和朝臣并立在午门前,看到皇帝到来,都跪地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们的声音整齐划一,如同海浪一般汹涌澎湃。
“平身。”林小风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威严和庄重,仿佛是一座巍峨的山峰。
李邦华走到林小风身旁拱手行礼道:“陛下,三大营中除了守城的人之外,其余的都已经驻扎在皇城之外了;巡捕营、锦衣卫、东厂也已经集结在午门外。想要前往南京的勋贵和大臣都已经上车了,只等太子和陛下的后宫车马准备齐全,就可以一同出发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急切和期盼,仿佛是一曲激昂的进行曲。
“李阁老辛苦了,来,坐下说!”林小风命人为李邦华搬来凳子。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关怀和尊重,仿佛是一股温暖的春风。
“臣惶恐。”李邦华感动得拭去眼角的泪水,眼神愈发坚定。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忠诚的臣子应该具备的品质:无私、勇敢、坚定。
“郭天阳,后宫准备得如何了?”林小风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期待和关切,仿佛是一曲温馨的旋律。
后宫理论上物品繁多,但实际上能带走的却寥寥无几。无非就是衣物、珠宝、铺盖和食物等必需品,其余的都是人。太监和宫女们负责装车,其他人则各管其事。整个后宫仿佛是一个忙碌的蜂巢,每个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迁徙做着准备。
“回皇爷!太子、永王、定王、昭仁公主、长平公主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只等向陛下拜别。”郭天阳从后面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恭敬和庄重,仿佛是一曲庄严的颂歌。
“咦?懿安皇后在哪里?其他人呢?”林小风问道。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好奇和疑惑,仿佛是一股探索的火焰在燃烧。
“懿安皇后誓死不去南京,她说要与京师共存亡。周皇后和袁贵妃劝她都没有用,所以就不再劝了。其他妃子也想留在京师陪皇爷一起抵抗流贼。”郭天阳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敬佩和感慨,仿佛是一曲悲壮的史诗。
“唉。”林小风叹息道,“大明的女子竟然如此贞烈,比朝堂上的官员强百倍不止啊!”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敬佩和感慨,仿佛是一股清泉在流淌。
“不去就不去吧,”林小风接着说道,“告诉太子等人不必向朕拜别了。此去南京路途遥远需要多加小心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关切和叮嘱,仿佛是一位慈父在送别自己的孩子。
“皇爷。车队还没出发呢。不如”郭天阳犹豫着说道。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担忧和不安,仿佛是一股暗流在涌动。
“朕的话就是旨意!你只管传达就是了!”林小风坚定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庄重,仿佛是一座巍峨的山峰在屹立不倒。
“遵旨。”郭天阳无奈地转过身来一瘸一拐地走向太子所乘的马车。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独和凄凉,仿佛是一位受伤的战士在战场上踽踽独行。
望着浩浩荡荡的车队林小风的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容。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满足和得意,仿佛是一位胜利的将军在检阅自己的军队。他指着车队对李邦华说:“李阁老你看这太子南迁的车队是不是过于冗长了?一旦遇到危险首尾难顾啊!还不如留在京师安全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戏谑和嘲讽,仿佛是在嘲笑那些贪生怕死、只顾自己逃命的官员们。
“陛下他们不遵旨意臣也无可奈何啊!”李邦华无奈地说道。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奈和悲哀,仿佛是一位忠诚的臣子在面对无法改变的现实时的无奈
“陛下……”涂文庄心中念头急转,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瞬间已洞悉林小风的意图。他微微一顿,仿佛是在整理思绪,随即躬身行礼,动作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恭敬地说道:“臣遵旨!”他的声音虽不高亢,却透着一股沉稳的力量,仿佛能给慌乱的人心带来一丝安定。
不久之后,这道口谕便在众人之间传开,如同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暴,搅动了原本就波涛汹涌的局势。
勋贵们听闻此讯,顿时一片哗然,仿佛平静的湖面被猛然投下了一块巨石,激起层层浪花。
“什么?四辆马车!人还坐不下呢,东西怎么放?”一位勋贵气急败坏地喊道,他的脸上写满了不满与焦虑,双手紧握成拳,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来平复内心的慌乱。
“自从接到南迁的命令,我们只有半天的时间收拾,府里还有那么多东西没整理。陛下说每户只能带四辆马车,这些东西怎么办?”另一位勋贵也焦急地附和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未知的恐惧和对财富的留恋。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一个声音高声抗议,带着几分决绝。
“我要去见陛下理论!”另一个人愤慨地说着,就要往前冲。
紧接着,一群勋贵涌到林小风面前,要求他给出解释,他们的神情各异,有的愤怒,有的焦急,有的则是无奈与迷茫。
英国公张世泽站在最前面,他的身形高大,面容严峻,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其他人依次排在后面,或低头沉思,或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在五位一等公中,只有这位英国公能向皇帝求情,他的地位与影响力,让他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魏国公徐弘基驻守在南京,远离了这场风暴的中心;黔国公沐天波驻守在云南,同样远离了京师的纷扰;定国公徐允祯因有刺杀皇帝的嫌疑,不能前往南京,他的命运充满了未知与危险;而成国公朱纯臣则身陷囹圄,同样无法前往,他的处境更是让人唏嘘不已。
不等他们开口,林小风已经先声夺人,他的声音冷静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的迷雾:“各位,这次我们是逃难,不是游历。带这么多财物上路,难道不怕士兵哗变抢财吗?”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
此言一出,众人都沉默了,他们面面相觑,似乎都在思考林小风的话。是啊,护送他们的是锦衣卫和东厂的厂卫,这些人向来贪婪,谁敢保证他们中途不会哗变?身怀巨款,本就容易招人嫉妒,搞不好还会招来杀身之祸,被夺财害命。
“再者,车队太长行进速度就慢。现在流贼已经占据了河间一带,他们只需派一队轻骑连夜赶往山东,如果我们被他们追上,你们的下场还用我说吗?”林小风的神色更加凝重,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句话都敲打着众人的心弦。
“太子是大明的未来,我不能让你们耽误太子的行程。”他的目光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