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互助会专门组织了一队人在街上巡逻监督,并倡导大家养成良好的卫生习惯。他们看到有人随地大小便时,就会上前去提醒和制止;如果遇到顽固不化的情况,则会采取一种特殊的惩罚措施――让一群人围观并指责这种不文明行为。虽然这种方式有些尴尬和直接,但是久而久之就没有人敢再乱来了。”祺瑞斯笑着说道。
随着话题的深入展开,酒馆内的气氛也逐渐变得轻松愉悦起来。祺瑞斯继续分享着关于互助会的有趣故事和感人事迹;而杰苏斯神父与狗尾巴草也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会心的笑声和赞叹声。在这个幽暗而温馨的酒馆里,三个人的心灵仿佛被这些故事紧紧联接在了一起,并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与共鸣。
“这些贫民虽然生活困苦、命运多舛;但是他们依然保持着对生活的热爱、对他人的关怀与支持;这种精神真的令人感动不已!”杰苏斯神父感叹道,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希望能够为他们做些什么,以回报他们的善良与坚韧。”
狗尾巴草也深有感触地点头表示赞同,“是啊!他们虽然贫穷且身处社会底层;但是,他们的品格和精神却比很多人都要富有和高贵!我们应该学习他们的优点和长处,并尽自己所能去帮助他们改善生活状况。”
谈到这里时,祺瑞斯突然话锋一转提到了狗尾巴草此行的另一个重要目的,“神父啊!如果你想在教堂里安稳地过日子、享受宁静与祥和;那么最好和互助会搞好关系、建立深厚的友谊与合作。他们在贫民窟中声望很高、影响力巨大;能帮你解决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与纠纷。要知道这些贫民看起来可怜兮兮、弱不禁风;但有时候也会变得非常可恶和难以对付!到时候,如果出了什么变故或者意外情况,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哦!”
杰苏斯神父点点头,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他端起手中的酒杯,啜了一口那苦涩的酒,仿佛想将心中的烦恼随着这一口酒一并吞下。然后,他便陷入了沉思,眼神迷茫地凝视着前方。
狗尾巴草儿看到这个情形,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好奇。他环顾四周,发现身旁坐着一个名叫祺瑞斯的中年男子,正独自品酒。于是,狗尾巴草儿凑了过去,试图从祺瑞斯口中打听一些关于圣城教会的内部情况。
祺瑞斯敲着桌子,瞥了狗尾巴草儿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朋友,跟你一起喝酒当然没问题,但若想从我这里探听圣城教会的消息,那可不是一般的价钱。”
狗尾巴草儿闻言,心中一动,从怀里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坠,递给祺瑞斯,“这个怎么样?”祺瑞斯接过玉坠,随意瞥了一眼,便淡淡地说道:“这石头在我们这里并不值钱。”
狗尾巴草儿一愣,急忙解释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石头,这是玉石。”然而,祺瑞斯却只是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我不认识这石头,我们这里的人只看重贵重的货物。”
狗尾巴草儿皱了皱眉,沉思片刻后,试探着问道:“那瓷器怎么样?你们对瓷器感兴趣吗?”祺瑞斯闻言,双眼顿时瞪大,双手撑着桌子,身体前倾,急声问道:“你有东方的瓷器?你是从费列罗来的吗?那里的瓷器难道是你做的?!”
狗尾巴草儿稍微想了想,觉得此事也无需隐瞒,于是微微点了点头。祺瑞斯见状,顿时放声大笑:“哈哈,太好了!你真是找对人了!现在市场上,瓷器这东西可是抢手货,流通得也快。你今天意外得到这个线索,可以说是赚到了!”
然而,祺瑞斯接下来的话,却让狗尾巴草儿再次陷入了沉思。“如果你选择和教会合作,他们肯定会狠狠地剥削你一番,至少要拿走你五成的利润。但是遇到我,就算你走运了。和教会合作,他们吃肉,你顶多喝点汤;但是和我合作,我们就可以一起吃肉!”
狗尾巴草儿紧锁眉头,心中权衡着祺瑞斯的话。他觉得祺瑞斯所言虽有些夸大其词,但其中也不无道理。毕竟,与教会合作确实存在被剥削的风险。然而,对于这个新认识的人,他也不能完全相信。毕竟此人的身份背景尚不明确,而且此次商业合作的利弊也需谨慎考虑。
“祺瑞斯先生,我们才刚认识不久,你说的话虽然动听,但我凭什么相信你?”狗尾巴草儿直言不讳地问道。
祺瑞斯猛地一拍桌子,豪气地说:“你尽管去打听打听,在圣城里做生意的,能做到我这个地步的,背后都有通天的本事!我的生意遍布多个国家,在圣城里,没有人不认识我祺瑞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满满的自信和实力。
狗尾巴草儿却淡淡地问道:“你不是卖家具的吗?卖家具的能这么有名?”他对祺瑞斯的自夸表示怀疑。
祺瑞斯呵呵一笑,神秘地说:“我祺瑞斯每次出门,身边至少跟着五个美女,而且每次都不重样。你说,会不会有人不认识我呢?”他的话让狗尾巴草儿惊愕不已,同时也对这个看似普通的商人产生了更多的好奇。
狗尾巴草儿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祺瑞斯先生,你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商人,虽然仍保持着警惕,但心中已生出一丝敬意。
祺瑞斯两手一摊,做出一副坦诚的样子,“我可以向你证明自己,但你们现在空口无凭,我也不能完全相信你们。这样,如果你能证明你手中确实有瓷器,就跟我回家吧。我们详细谈谈,即使买卖不成,我也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是个爽快人吧?”
狗尾巴草儿闻言,心中暗自思量。他深知此次商业合作的重要性,因此必须谨慎行事。然而,祺瑞斯的话又让他感到了一丝希望。毕竟,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能够遇到一个如此有实力的商人,确实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而在一旁,杰苏斯神父还在闷闷不乐地喝着酒,双眼微闭,仿佛正在思考着什么。当狗尾巴草儿征求他的意见时,他只是淡淡地说:“你去吧,我想留在这里等神皇。有空的时候,我会去找你的。”他的态度让狗尾巴草儿略感意外,但既然神父已经表态,他也不再多说什么。
祺瑞斯看着狗尾巴草儿,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指了指神父,露出白牙笑道:“我很欣赏这个人,在圣城里真的很难得啊!”他对杰苏斯神父的赞赏让狗尾巴草儿更加确信,与祺瑞斯合作或许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在这个昏暗的酒馆里,三个人的命运似乎因为这次相遇而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一场关于商业、信仰与人性的较量正在悄然展开。
几天之后,在阳曲县边缘的贫民窟里,狗尾巴草儿亲自来到了祺瑞斯那破旧却充满生活气息的家。同时,远道而来的杰苏斯神父也应邀住进了这个与天堂有着千里之遥的贫民窟中的剑与风的战场。
贫民窟的深处,隐藏着一座古老而被人遗忘的教堂。教堂的尖顶在岁月的侵蚀下已经斑驳,墙壁上布满了灰尘,仿佛在诉说着前任神父的不拘小节,以及长时间的离别。积灰严重到几乎让人无法进入,只有几缕阳光从彩色的玻璃窗中斜射进来,为这片寂静的空间增添了一丝神秘与庄严。
那天晚上,晚霞映照在天边,如同一块巨大的锦缎铺展在空中。杰苏斯神父静静地躺在床上,他的思绪如同天边的晚霞一般纷乱而复杂。白天所看到的那些苦难和贫穷的面孔像一幅幅沉重的画卷在他心中展开,让他无法平静。他心情复杂地找到了一把破旧的扫帚,开始在这个寂静无声的教堂里清扫起来。每一扫都似乎想要扫去内心的波涛汹涌和无尽的烦恼。
当第二天清晨的阳光温柔地穿透云层,洒在大理石地板上时,杰苏斯神父已经推开了那扇历史悠久的教堂大门。他站在门口,眼前是一片凄凉的荒芜和空旷的场地。只有微风轻轻拂过他的衣角,带来一丝丝清晨的凉意。正如祺瑞斯所说,贫民窟的居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们的生活虽然艰辛却充满了真实的烟火气息。所以,眼前的这片静寂并没有让神父感到意外,反而让他对这个陌生的环境有了更深的理解和接纳。
午后,阳光开始西斜,金色的光芒洒在贫民窟的每一个角落。这时才有人注意到教堂的大门敞开着,有人试探着走了进去。这是杰苏斯神父在贫民窟接待的第一位访客――一个满脸疲惫、身形瘦弱的男子。他低着头向神父诉说着生活的艰辛和苦难,仿佛想要将这些压抑在心头已久的烦恼都倾诉出来。
随后一个又一个访客陆续而来,他们的脸上都刻着相同的疲惫和艰辛。他们带着各自的烦恼和困惑走进这座古老的教堂,寻求一丝心灵的慰藉和力量。夜幕降临,人们才渐渐散去,只留下神父孤独的身影和那盏摇曳的油灯相伴在这个寂静的夜晚。
杰苏斯神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整夜未眠。他的内心充满了焦虑和不安,双眼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仿佛能透视到贫民窟里那些等待救赎的灵魂。他负责引领的只有五个人,但贫民窟里的灵魂却远不止这些。每当想到自己时日不多,只剩下短短的十天,他的心就像被刀绞一样痛。
神父坐起身来,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寂静的街道。月光洒在空旷的街道上,映出那些默默付出的互助会员和贫民们的身影。他们每天都在为了生活而辛勤努力,清扫街道、搭建棚屋,而自己身为神父,大部分时间却只能坐在教堂里等待。这种无力和愧疚感深深地刺痛了神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