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之妍本来就紧张,被他这么一看,顿时不敢再下手了。
偏偏江洄更加放肆,察觉到她手有停顿后,低低“嘖”了一声,凌之妍被他“嘖”得耳根发烫,检查到大腿根的时候,彻底绷不住了。
草草一撸,爱谁谁,这面子她不挣了。
反正男女体力悬殊,江洄又像会功夫的样子,如果真的要对她不利,压根用不上工具。
凌之妍越想越气馁,慌忙结束了搜身。
等凌之妍坐回床上,江洄才完全放心下来。
刚才从凌之妍身上搜到的那封信一直藏在他身上,如果凌之妍真的坚持做完搜身,难保不会被发现。
生了会儿闷气后,凌之妍冷静下来。
她将裹住脑袋的被子向下挪了点,回头偷瞄一眼江洄。
“往后……我们会被关在一起吗?”她低低问道。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江洄以为她哭了,扭头去看,但对方只是静静坐在榻上。
原本被蒙住的脑袋露了出来,同时也露出了蓬乱的青丝。
披帛束发本就不是什么好主意,刚才的动作间,又有更多头发逃逸了束缚。
江洄思量片刻,从床头摸出了一支木簪,递给凌之妍。
“用这个。”
凌之妍睁开眼,木簪如树枝一般,有些曲折弧度,一端雕着简约花样,像一只抽象的凤首。
“真的给我?”
她试探道。
“不要就算了。”江洄收手。
“要要要!”凌之妍连忙横扑,夺过木簪,“多谢,我……试试看。”
凌之妍将披帛解下,把长长的头发梳顺,而后调用了一些原身关于盘发的记忆。
作为一个用惯了橡皮筋,又有点手残的现代人,她依照原身的记忆折腾了好久,手臂都酸得抬不起来了,依然是簪子一插,头发全散,失败。
要么还是用披帛吧。
凌之妍把簪子还给江洄,挫败道:“不用了,我弄不好。”
她垂着眼眸,地上的丝履一前一后,一正一反,暗示着主人上床时的迫切。
即使还裹着被子,她身上依旧很冷,原身的头发从来没剪过,厚厚地压在身上,时不时会滑下来挡住视线,连挪动身体时都必须注意不要被绊倒。
搜身搜回去又如何?
搜到一半落荒而逃又如何?
他们都是阶下囚,半斤对八两。
忽然,木簪被从指尖抽走,凌之妍抬眼,那支她总也治不住的细木条,在江洄手里灵活地转了个圈,凤首翘起:
“转身,我替你挽。”
江洄挽发的手艺也很生疏,但胜在十指灵巧。
他下手极狠,丝毫不担心会扯痛对方的头皮,凌之妍也较劲,疼得眼角都湿润了,硬是一声不吭。
“哭什么?”
江洄蹙眉,端详自己的作品。
他的手艺不错,将所有碎发都梳了进去,露出了女娘纤细修长的后颈,发髻也打得很结实。
可凌之妍似乎不太领情,擦掉眼泪后,狠狠剜了他一眼,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