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六年,他第一次有这样的耐心听她说,尽管语气依然淡泊:“除此之外呢?”
她的眼泪控制不住地飙出来:“你好凶,你还打人,我爸妈都没有打过我,你居然打我,你不知道我很在意你吗?”
他的视线从她的脸聚集到她的眼睛上,垂眸看着她:“这也算打你?”
她含屈又气愤:“怎么不算啊,你觉得这不是打我吗?”
他忽然淡声道:“你真的是小孩。”
云欲晚更生气了,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坠落,像漫画里眼下哭出两道宽面小河的小女孩:
“你还骂我,我二十三了我不是小孩了,我和你一样,都是成年人了,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
温仰之忽然轻笑了一声。
云欲晚被他突如其来的笑哽住了,小心道:“你,你笑什么?”
他眼底清光潋滟,夜色太浓以至于显得他眼睛清亮,比平时更亮,但语气一贯是疏淡清冷:
“没什么。”
她哽咽着耍脾气,别扭道:“你是不是在心里笑我还小,觉得我很幼稚?”
然而温仰之只是一句:“有进步。”
她哭得抽抽:“什么有进步?”
温仰之半垂着眸看她:“比起以前,至少心里有数了。”
她忽然生气了,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他没应声。
她控诉道:“我要告诉阿姨,哥哥骂人。”
温仰之却移开视线,关注别的事情:“为什么不管我妈叫妈。”
她突然卡壳,支支吾吾,难为情道:“……以后反正也是要叫的。”
温仰之没有太多时间和她多消磨:“还有事,走了。”
她拉住温仰之的大手,请求道:“哥哥,在家里住好不好?”
他垂下薄薄的眼皮,视线不带情绪地落在她牵着他的手上:“不习惯。”
她不解:“为什么不习惯啊?”
温仰之的衣摆被风撩拨起一点,又暧昧地阵涌,他言简意赅:“你在。”
“对我不习惯?”她觉得很难受,“怎么还有这样的,你又不和我睡一张床。”
她坐他床的举动实实在在,此刻温仰之只是薄情提醒她:
“未必没有这种风险。”
她的脸猛然烧起来。
未必没有这种风险。
她浑身都发烫。
其实她从来都没有说不可以过,温仰之不知道,对他,什么都可以,
他想要她的什么她都可以拱手奉上。
“哥哥,我在国外这么多年,你有想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