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盛辰如数家珍一般,说道:“《大明会典》有云:本朝文武大臣扈从车驾,则赐绣春刀、椰瓢、茄带……”
“另曰:锦衣卫官登大堂者,拜命日,即赐绣春刀、鸾带大红蟒衣飞鱼服,以便护大驾行大祀诸礼。”
“由此可见,绣春刀并非所有锦衣卫都能够拥有,必须是到达一定的官阶等级,或者是立下大功之人,才能够被上峰或者皇帝赐予,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谭兴岩当场就震惊了!
这些内容他本人知道,是因为曾受秦韵染之托,帮忙寻找绣春刀。
所以谭兴岩会耗费功夫和精力,研究和绣春刀有关的知识。
尽管如此,谭兴岩也不敢保证,自己能一字不差的背诵出这些内容。
而楚盛辰明显是第一次谈论绣春刀,却能做到张口就来,这得是多么庞大的知识储备,才能做到啊!
谭兴岩无形中被激起了胜负欲,开口说:“现在唯一能见的锦衣卫兵器,是台湾收藏家所藏‘东厂双刀’。”
“此两刀共用一个刀鞘,一刀之刀柄刻‘东’字、另一刀之刀柄刻‘厂’字。”
“台湾故宫博物院院长,曾亲自出面鉴定,对其爱不释手,给与很高的评价,但也没认定为绣春刀,最后只能命名为‘东厂双刀’。”
再看楚盛辰,表情平淡目光如常,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
足以证明,他也知道这件事。
“刀狂,王镀。”楚盛辰轻松说出这名藏家的绰号和真实姓名。
这次,谭兴岩佩服的五体投地,心服口服!
眼前这位年轻人,不但熟练掌握难度极高,被业内成为顶级技艺的横抱曲弹,就连谈论起冷门杂项之时,同样是这般了如指掌。
称之为鉴宝宗师,都不为过!
相较于谭兴岩的吃惊,秦韵染表现的十分淡定。
“两百万订金退给我就行,我们天下荟和谭老板合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用不着什么赔偿不赔偿的。”
秦韵染本就心胸开阔,加上谭兴岩并非故意,自然不会多要他的钱。
谭兴岩感动坏了:“承蒙秦总这般厚爱,不与博古堂计较,谭某实在是愧对您的信任。”
“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上嘴唇碰下嘴唇,轻飘飘的没诚意!”
“这个人情我铭记于心,这样,谭某继续动用关系,就算是上天入海,也要把绣春刀帮您找到!”
秦韵染摆摆手,既然是可遇不可求,抱有太高的期待自然是毫无意义。
既然事情解决了,秦韵染就要带着楚盛辰一起离开。
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儿上,秦韵染不方便说感谢楚盛辰的话。
今天好在有他!
不然,非得弄巧成拙不可!
秦韵染既庆幸,又感激!
“老板,这乾隆粉彩怎么处置?”店员小心翼翼的发问。
谭兴岩没好气道:“狗屁的乾隆粉彩,假的,假的记住了吗?”
“找个盒子装起来,我要找姓柳的好好说道说道,二十几年的朋友,竟然拿假货来骗人,简直是太过分了!”
店员点点头,回身去往架子后面找合适的盒子。
“当啷……”
店员搬盒子的时候,撞翻竖在墙角的一根不起眼的长铁片儿。
铁片摔在地上,发出略显沉闷的响声。
已经走到店门口的两个人,楚盛辰突然止住脚步,耳朵不由自主的动了几下。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