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幺:“……”
妈的。
他干了什么吗?
王妄真的很不好意思,他瞥了眼陈幺又迅速挪开:“你不要这样调戏我。”他瓮声瓮气,“还没成婚呢。”
陈幺都脸都要麻了:“他在说什么。”
系统:“他说……”
陈幺打断了系统:“我知道,我知道!”
王妄很喜欢这个漂亮弟弟,要不然也不会想着当童养夫了,他等脸上的温度消下去才又昂起脑袋,他还又脱鞋爬上床,与陈幺凑到一起:“我叫王妄。”
“你会写字吗?”
陈五幺两岁开始识字,三岁就能倒背论语,五岁拜师,七岁就出师……在这个怪力乱神、低武奇幻、人妖共存的世界观下,他就是生而知之的圣人显化。
北上万妖作乱,南下有江湖武林叱咤,东去有无尽东海,大临居于西部一隅,王朝将倾,皇帝几乎是把所有的国运都压到了他身上。
他自然是会写字的。
王妄把笔塞进陈幺手里,带着他的手一笔一画地在纸上写:王妄。
陈幺没用什么劲,纸上的墨痕却透纸刻桌、锐不可当,他是没察觉到王妄是练武的,这个距离,王妄要是想掐断他脖子应该不用费什么力气。
陈祥到底怎么查的,不是说王妄就是流民?最多练了些凡俗武艺,绝对不可能修内劲。
这其实真的怪不到陈祥头上,王妄是九阳之体、师承天人,是无量山最前途无量的传人。
王妄不知道陈幺在想什么,他就是有些得意:“我带你写过,你这辈子都忘不了我的名字了。”
蹲在横梁上的长生长命还以为王妄还说什么蠢话,陈幺多想了点,没修炼,难道是相师?
有妖必然就有除妖师,但除妖师不叫除妖师,他们都自称相师,修气、观运、斩妖,钦天监就供着相师,除非大乱,否则皇室不会轻易请他们出手。
请不起。
陈幺觉得他们比妖还凶残,比鬣狗还贪婪,他念了下这两个字:“王妄。”
王妄这名起的就桀骜,命格不硬的人都压不住这个妄字:“是我。”他还记得陈幺手碰一碰就会红,他朝下看,“你叫什么?”
他用的气,没伤到陈幺的手,于是他又放心地揉了下,“你很冷吗?你的手好凉。”
陈幺现在几乎是缩在王妄怀里的,他的体寒和心疾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心疾他暂时没有头绪,就连钦天监的相师都说没救了,但体寒还是能改善的。
九阳之体,至刚至烈,他知道会有所改善,但不知道会这么舒服,丝丝的暖意朝他的经脉骨骼里流淌,他说话都有了温度:“陈幺。”
一个流民是不值得他多费心思,但相师就不一样了。
他提笔,墨迹在宣纸上缓慢显现:陈幺。
王妄顺着他写,他是能感觉到陈幺的虚弱,他等陈幺写完就抽出那支笔放在砚台上:“累了?”他虽然没让人照顾过他,但也从没照顾过人,他跟陈幺也没相处过多久,“睡会儿?”
他想得挺简单的,累了就休息。
陈幺不能睡,他体弱,觉还少,现在睡,晚上就该睡不着了,他扫了眼被王妄随意卷起来的书:“我看会儿书。”
王妄还牵着陈幺的手,他想把陈幺的手暖热点,就学着师兄们在冬天冻到手的样子往掌心吹气,他年岁还小,眉眼也还稚嫩,但偏偏说话很有一套:“你就是在胡闹,累了还看书,越看越累,指不定看着看着就咽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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