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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再听已是曲中人（第1页）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杨氏诵读着苏仙的词，浑身战栗。这词，写得太好。她诵读时，魏东来一听到，眼睛骤然瞪大，脸上也是震撼不已。他再也稳不住，蹭的站起身，一步就蹿到杨氏的面前，一把抓过了杨氏手中的文稿。杨氏面颊抽了抽，神色幽怨。这是她诵读的。可是面对魏东来的霸道行径，杨氏又惹不起魏东来，只能幽怨看着。魏东来不管这些，双眼放光，高声诵读。“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魏东来一口气读完，书房中鸦雀无声，静悄悄的谁都不曾说话。杨氏微眯着眼睛回味，仿佛沉浸其中。张氏和陈氏两个青楼的老—鸨，神色更是激动，看向李玄时眼神无比狂热。太厉害了！之前李玄在云香阁，就展露手段，写了一首诗两首词。如今这一首词，更是绝妙。试想一下，这首词唱出来后，毫不客气多说，足以横扫任何长乐楼的歌姬。别说长乐楼，就算是放在帝都锦城的青楼，这首词也是纵横无敌的。魏东来忍不住又看了李玄一眼，他心中欢喜，直接翻到第二页。《雨霖铃·寒蝉凄切》魏东来开口诵读。他声音洪亮，回荡在书房中，杨氏、张氏和陈氏听麻了，彻底服了，脸上慢慢的全是激动神色。《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青玉案·元夕》《钗头凤·红酥手》魏东来一首一首词的诵读，五首词诵读结束，他自身脑子也都是嗡嗡作响。五首词，都是传世之词。这样的词搁在蜀国，足以力压所有文人雅士。即便放在大乾境内，魏东来也相信能所向披靡。每一首词，都足以成为绝唱。每一首词，都足以流传下去。魏东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好半响后，才恢复了过来，感慨道：“这五首词，用来对付区区长乐楼，太委屈了。李玄，要不要改一下方案，拿一首词就足够了。”“不行！”杨氏、张氏和陈氏异口同声说话。三人都是激动不已，她们可不管什么杀鸡用牛刀。她们只知道这五首词，用在自家姑娘的身上，绝对是大赚特赚。自此，一举成名。这是天赐的机会。李玄轻笑道：“魏叔，不管多好的词，留着都是敝帚自珍。要彻底的让长乐楼熄火，丢尽颜面，就得五首词都扔出去。青楼的姑娘们都是唱曲的高手，交给她们谱曲吟唱，到花魁大赛那一天，才能一鸣惊人。”“否则仅仅只有一首词，有什么震惊的呢？”“我就喜欢杀鸡用牛刀。”李玄对敌人，一贯不喜欢留手，能一棍子打死，何必要拖拖拉拉的。“公子英明！”杨氏迅速开口说话。张氏和陈氏是忙不迭的点头，两人都是欢喜。有了五首词，接下来和长乐楼的较量，她们的姑娘肯定能赢。这一次，她们赚了。杨氏心思一转，再度道：“公子，目前还有一个问题，先前妾身就说过，长乐楼有四大歌姬，分别擅长古筝、琵琶、二胡和箫，这不仅是四类乐器，更比拼四种曲子。”“毫不客气的说，这不仅是乐器技艺的较量，也是乐曲进一步的较量。在花魁大赛上，长乐楼的曲子，绝对精妙，我们如何比拼呢？”杨氏说道：“要击败长乐楼，这方面必须有所准备。”李玄神色如常，说道：“古筝方面，我有一曲《高山流水》；琵琶方面，我有一曲《塞上曲》；二胡方面，我有一曲《二泉映月》；箫这方面，我有一曲《醉太平》。”“只要姑娘们有技艺傍身，我就保证，她们碾压长乐楼的乐曲。”李玄的脸上，满是自信。不论是《高山流水》，还是《二泉映月》等，这都是后世的名曲。在青山县这里，那就是无敌的。魏东来听到李玄的话，心中直痒痒，四首曲子，不同的乐器，他一听着名字就心驰神往。魏东来心思一转，说道：“贤侄，你要教导歌姬，现在无法完成，得你去云香阁传授。而且还得保密，否则走漏了消息，就会被人偷学。一时间，也教不了。干脆你选一样试试，就选二泉映月怎么样？”杨氏一下就看向了李玄。那眼神，灼热无比。李玄的才华就是无底洞，完全看不出深浅。所以，她更是期待。李玄微微一笑，点头道：“也罢，那就试一试。不过我拉二胡的水平一般，你们勉强听一听。”他从书房中拿起二胡，拉动琴弓简单调试，调整好状态后，李玄直接拉动了琴弓。刹那间，幽幽二胡声，回荡在书房中。一声起，没有平地炸雷的惊艳，却寒蝉凄凉，似是叹息，又似哭泣，一声已然饱含辛酸。引子开始后，二泉映月曲调缓缓流淌出来。随着李玄的演奏，魏东来听在耳中，仿佛看到了昔日，他和杨德祖、叶擒虎等人，为了抗争朝廷的不公，公然上书朝廷，抨击太监专权，最终的结果，却是隐退的隐退，被贬的被贬。昔日的一幕幕，浮现在他的脑海中。魏东来甚至觉得，这一曲二泉映月，就是对他的形容。这是他前半生的回顾。杨氏、张氏和陈氏三人听着，身体都轻微的颤抖着。在三人脑中浮现出来的，是昔日混迹于青楼，见识了无数的世情凉薄，见识了无数的人心黑暗，自己也是身处一片淤泥之中。随着二胡声递进，四个人的情绪也随之起伏。这已经不是单纯的二胡曲，是对生命的呐喊，更是身陷囹圄后的无助哭泣，也有面对困境时的奋力抗争。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是在这一曲《二泉映月》当中。曲子和人的情感，彻底混合。李玄一曲《二泉映月》结束后，也是颇有酣畅淋漓的感觉。这是他最畅快的一次。虽说他二胡的技艺普通，无法炫技，至少还是完整的呈现出来。李玄目光一转，看到魏东来、杨氏等四人的情况，心中一笑，不愧是《二泉映月》，直接把魏东来等人弄哭了。“这一曲，道尽了辛酸。”魏东来揉了揉眼眶，擦掉眼泪，感慨道：“我从未听过，如此绝妙的曲子。这一曲《二泉映月》，初听时惊艳却是悲凉，再听已是曲中人。”杨氏抽噎两下，郑重道：“公子一曲后，再听其他的二胡曲子，就会味同爵蜡了。”张氏和陈氏也忙不迭点头赞同。一个个无比的钦佩。这曲子，是无敌的。李玄脸上也露出一抹傲然，二泉映月自然是非同凡响。他直接道：“既然对于我的曲子，没有什么意见，就按照魏叔提及的，你们选好人后，安排在云香阁后院，要隐蔽安全。曲子是关键，不能流露出去。这两天我都会去云香阁传授，让她们学会。”杨氏保证道：“请公子放心，我们挑选出来的人，不仅相貌，技艺也绝对是极好的。”李玄点了点头，颔首道：“杨妈妈办事，我放心。另外一点，云香阁和长乐楼打擂一事，可以把消息放出去，让青山县的百姓都知道。我帮主云香阁的消息，也传出去，再放话说我会碾压庞育。”“遵命！”杨氏内心激荡不已。她这一刻再无半点的顾虑，只剩下浓浓的期待。这一次，她必胜。杨氏、张氏和陈氏联袂行礼后，就急匆匆去安排。毕竟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随着杨氏联合张氏、陈氏一起运作宣传，短短时间内，云香阁联合百花楼、玲珑阁单独组建花魁大赛，对战长乐楼的消息，就已经是传了出去。与此同时，李玄才华要碾压庞育的消息，也跟着传出。一时间，青山县街头巷尾的人议论纷纷，整个青山县愈发的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