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自己不争气,拉不下脸低不下姿态跟王秋荷抢男人,叫连运站她们二房这头。
怨自己娘家没人,也没几个侄子什么的好说给女儿。
“你爹就是个,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您看您,好好的怎么掉起眼泪了呢?”
连皎拿帕子给母亲擦了脸,语气不徐不缓。
“气大伤身,真不值当地为着这个如此,孟家的婚事我不想要。”
“你小人家家的懂什么啊,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娘去哪再给你找个孟家这样的?”
“别,孟家这样的我可要不起。”
唯独这一句,连皎说得认真。
她是真不想再去孟家一遭了。
孟家说着光鲜,可家中足足五房人口。
上边婆婆婶婶长辈一堆,中间或精明能干或争强好胜的妯娌几个,下有各房嫡出庶出侄子侄女许多。
每日一睁眼,光人情往来就叫人两眼一黑。
恨不能睡到天荒地老。
再加上她那个夫君孟恽,为人无才又颇为惫懒。
当年为了叫他读书,她不知道花了多少心力。
以至于才跟他回京,没过上两天安生日子呢,就早早亡故。
她就是累死的!
“那你想要个什么样的?你年纪差不离了,娘也该给你物色着。”
“最好有屋有舍,小有余财,上无父母,中无兄弟,但有一子,不必要我再辛苦生儿育女就再好不过了。”
“我打你个小浑蛋,拿你娘开涮呢!”
陈翠兰听了女儿的话,再不伤感,只当她开玩笑逗乐,笑着要打她。
哪有女子一心想着进门当后娘的?
偏偏她面前就是一个。
连皎想起孟恽就牙痒痒,这个男人读书不行,生孩子也不行!
她一直没怀上,房内妾纳了七八个,多年下来愣是只有小猫两三只。
还都生的病病殃殃,一直精细养着护着才长成,颇耗费她的心力。
且子嗣不丰也是为妻之过,在这件事上婆母总没个好脸色,时常叫她去训斥一番。
这样的“好日子”,连月喜欢要抢,她怎么能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