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柔道:“桑祈找到了一些,如今已经在去往西北的路上了,为避免意外,我叫他带人在顺洲等我。”
“你做的很好。”
何叶夸完喻柔,转身看向白景之。“你来时,可见到常大人了?”
“见到了。”白景之点头,“我已经叫他们换上了镖局的衣服,但未免人多惹人疑,我叫他先带人去江州等我。”
“你做的很好。”何叶自幼与白景之相识,在她心里,白景之一直都是那个至真至纯的少年,如今,那个说话都呆愣愣的少年,不光长成了大人模样,就连办事,都已经考虑的如此周全了。
她心下欣慰又感慨,好一会儿,才深吸了口气,说道:“既如此,咱们便就此别过,另外,你们不必特意等我,此处距离安和府只有三座城了,我只带些粮草,想来,路上也不会耽搁太久。”
“那好。”喻柔点头答应下来,“那我们就先行过去。”毕竟,战事不等人,再者,袁留群耗费的时间太久了,接下来,他们就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也未必能把这些时间弥补回来。
“那便就此别过吧。”何叶抬手抱拳,喻柔红了眼,却也笑着抱了手。
白景之倒是比以往沉稳,抱手时,稳重道:“今夜一别,愿我们,尽早相逢与西北。”
“好,相逢西北!”
今夜无茶亦无酒,所以,千言万语都只能化为一句珍重。
何叶站在星光下,望着车马消失于夜色中,扯着嘴角浅笑。
披星戴月啊……从前,她总以为,有朝一日,她披星戴月去见的人,定是她放在心底疼爱的少年郎。
不成想,如今披星戴月,披荆斩棘,为的却是家国天下。
她摇头轻笑,转身往回走,却见影十两眼放光地跑过来。
“姑娘……”
“怎么了?”见她整个人由内而外地透着兴奋,何叶好奇发问。
“我刚刚又给他们加了点儿药,估计,没个三天三夜,是不行了。”
何叶哭笑不得,“小十啊……”
“嗯?”
“看来,你是没法子跟我一道走了。”
闻言,影十小脸瞬间垮了下来,“为啥啊?”
“喏……”何叶指了指余下的几车马草,说道:“我得赶紧护送这个去西北,但,袁留群还不能死,所以,你得留下来看着,等他们忙完了,清醒了,你再救一救他,记住,千万别让赵苟那几个人把他杀了。”
影十听了这话几乎要哭了,“不是吧?”她欲哭无泪,“我还得救他?我图什么啊?”
“他若死了,桑祈不就成了替罪羊了,但他若活着,押送粮草失责的罪,就由他来受着,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死。”
“好吧……”影十嘴角下垂,不放心地道:“那姑娘,你自己押送粮草,这能行吗?而且,那些士兵,能听你的话吗?”
“会听的。”何叶弯着眉眼,笑得温温柔柔。
影十疑惑不解,“姑娘,你该不会是要给他们下药吧?”
“那倒不至于。”何叶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道:“我只是觉得,这世上,没几个人不怕死,再者,他们都是袁留群临时网罗来的,对他,未必就有多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