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中文网

第330章 愧疚（第2页）

“娘！”何若雪激动地喊出声。

“闭嘴！”王氏难得训斥了何若雪，而后从地上爬起来，伸手起誓……

-

从老宅走出来时，何老二跟刘氏说不出的沉默，何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有秋桑，凑到何叶身边，担心地问：“姑娘，这样能行吗？只一个誓言，能让他们收敛吗？”

“无所谓。”何叶吐了口浊气，“若他们就此安生，好好过日子，大家自然都好，若他们不安生，那自然有不好的等着他们。”

若他们还一心给她找膈应，那她就跟他们比划比划，看看到时候谁更吃亏。

秋桑点了点头，没再吭声。

回到家后，饭菜已经凉透，秋桑跟刘氏一起，将饭菜端回厨房去热，何叶有些疲惫，便揉了揉太阳穴打算上楼，可走到屋檐下，就被何老二喊住。

何叶闻言一愣，偏过头盯着堂屋前的何老二看了好一会儿，方才抿了抿唇，抬脚走过去。

屋内烛光散发着暖黄色的光，何叶坐在桌边，眼看着何老二点了几盏灯，又眼看着他走过来坐下。

父女对坐桌前，一时间竟是相顾无言，何叶忽然意识到，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怎么跟何老二说过话。

明明这才是跟她羁绊最深的人，明明这才是她最亲近的人，怎么就落得相顾无言的地步？

何叶心下生出愧疚，想要开口打破尴尬，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对面的何老二沉沉叹了口气，而后抬眸看向何叶。

“叶子，是爹对不住你。”

何叶闻言一怔，抬起头来。

烛光下，何老二眸子里满是愧疚，眼眶更是红得厉害。

“从前，爹一直觉得，你只是跟他们关系不好，只是因为你幼时没在他们跟前长大，等多相处相处，他们也会像疼若雪一样疼你。”

“爹……爹没想到他们想害你，是爹错了，是爹对不住你。”

“爹今天，给你赔个不是。这么些年，是爹，对不住你啊。”

堂屋内，何叶看着这个满脸沧桑，皮肤黝黑，用肩膀扛起家，用双手托起孩子们的庄家男子，眼眶忽然就湿了。

“爹，没事的，你别这么说，你才没有对不住我，你对我一直很好的。我都知道的。”何叶开口，原本想要劝何老二，可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

何老二也落了泪，“是爹不好，当初你娘生下你，是我没本事照顾你，这才叫你小小年纪就离了家，你太师傅把你教养的很好，可我……”

“你也很好。”何叶伸手擦了一把脸上的热泪，笑着道：“你对我也很好，娘对我也很好，我回来以后，你们都很疼爱我，我过得很好。只是老宅那边的人不喜欢我，这不是你的错，爹，这跟你没关系。”

“不。”何老二满心愧疚，摇头道：“是我没本事，是我没护着你们，我若一早就做个好丈夫，好父亲，护着你娘，护着你，老宅那边的人，如何敢欺负你？”

“我若是个好父亲，你被欺负时，便会来告知我，可你没有，说到底，还是我没护着你。”

“叶子，是我对不起你。”

“没有，爹，你没错。”看着何老二哭，何叶心里极其不是滋味儿，“您只是觉得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也是爷爷奶奶的孙女，他们疼别的孙子孙女，肯定也会疼我，您只是希望他们疼疼我，所以才叫我跟他们来往，您没有错。”

“是我的错。”何老二无颜面对何叶，低着头道：“是我糊涂，我早该明白，他们都不喜欢我，又怎么可能喜欢我的孩子们，是我犯傻，是我糊涂……”

“爹……”

堂屋外，何树贴着墙站在那，无声地抹着眼泪。

刘氏掀开帘子从厨房出来，一打眼便瞧见了抹眼泪的何树，她眼眶红了红，终究是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