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何宝儿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何叶,几次欲言又止,何叶觉得好笑,便道:“我脸上是长了花了吗?值得小姑姑这么看我?”
“不、不是……”何宝儿讪笑,有些不知所措的移开了视线。
见何宝儿有些畏惧自己,何叶略挑眉,道:“小姑姑,我跟爷爷奶奶还有大伯一家的事情,同你没什么关系,只要你不跟着她们一起害我,你永远都是我小姑姑。”
“没……没有。”何宝儿连连摆手,“我不会跟他们一起害你的,我、我不敢的。”
“噗嗤……”何叶笑出声,“那小姑姑就好好保持。”
“嗯……”何宝儿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但她实在是憋不住话,便道:“叶子,我其实,就是想问问,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何叶好笑的看着她。
“就……若雪跟何川的事儿。”
“你说这个啊……”何叶将下滑的绳带往肩膀处扯了扯,道:“小姑姑,咱们呢,都是一家人,只要他们好好过日子,我呢,是不会跟他们计较的。”
“毕竟,二姐姐嫁得好,对我也有好处。大哥哥过得好,对咱们同样也好。”
“所以,你是不打算跟他们计较了?”
“嗯。”何叶偏过头看向何宝儿,勾唇一笑,道:“现在小姑姑可以安心了吗?”
何宝儿被说的脸一红,低下头道:“我、我……”
“没事。”何叶移开视线,“你也是被逼无奈,我不会怪你的。”
何宝儿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可踌躇半天,最后只剩下一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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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众人,许是还没从昨日的闹剧中缓过神来,以至于何叶走进院子时,觉得院子格外寂静。
除了来迎她的王氏,其他人全都不见踪影。
王氏心下如何想何叶,何叶不知道,只知道她看见自己时,笑得极为亲切,也极为恭敬。
至于何川,想必是被王氏警告过,是以,脸色虽难看,却并未说什么难听的话。
哦,准确来说,是除了何叶问他伤口的情况以外,没说一句话。
四下很寂静,耳边也很清净,何叶很满意,并希望老宅能保持住这份安静。
毕竟,他们往日里,实在是太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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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安静,接连持续了两日,第三日时,何叶神清气爽地从老宅出来后,还没到家门口,就被孙氏和一个妇人火急火燎的拉走了。
“大娘、大娘,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何叶被两人拖着走时,吓了一跳,慢半拍地询问孙氏。
孙氏道:“白露巷有个妇人摔了一跤,要生了,产婆说,胎位不正,得找会扎针的郎中把胎位给正过来,我寻思着你会扎针,这才来寻你。”
“白鹭巷?”何叶愣住,“那不是最南边了吗?”
“谁说不是呢?”另一个妇人开口,“就是远,那妇人有难产,我们这才火急火燎地来寻你呢。”
“那你们知不知道他们家门牌啊?”
“这……”两个妇人脚步齐齐一顿,对视一眼道:“这我们还真不知道?”
何叶无奈的看了两人一眼,道:“那你们是从哪儿知道的这个消息?”
孙氏道:“我们这不是在作坊干活儿呢吗?那妇人的婆婆见她难产,来作坊寻她相公,她相公又跟景之少爷求助,我们这才想着来寻你呢?”
“景之?”何叶蹙眉,刚要开口,便听见哒哒地马蹄声,抬眸便瞧见穿着碎玉色衣裳的少年郎打马而来。
一眼望去,真真是鲜衣怒马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