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何叶激动的站起身来,“我小的时候,他们经常吵架,怎么可能是一派的?”
“姐姐,你先别着急。”
苏慕拉着何叶坐下,抬手在她后背上轻轻拍了几下。
“这就是一种猜测而已。”
“这不可能嘛。”何叶还在辩驳,“白二爷跟伯父,怎么可能啊?”
“就是一种猜测。”苏慕拍着何叶的后背,缓缓道:“猜测有很多,比如说,白二爷很可能是黑白通吃,又或者,他才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个,白家家主与白家旁支的关系,全都在他的掌握中,如此,无论是在白家家主面前,还是在旁支宗亲面前,他都有极高的地位,谁也不敢轻视他。”
何叶抿了抿唇,没吭声。
苏慕又道:“你回想一下,你在白家这么多年,那些宗亲里,是不是白二爷来的最多?”
“对!”何叶点头,“以往伯父在世时,他来的最多,也时常跟伯父吵起来,每次吵完后,都要许久不来,但,之后又会像没事儿人似的过来。”
“那你在想想,白家宗亲绝大多数的要求,是不是都由白二爷来跟家主商讨?”
“这个,我不太清楚。”何叶轻轻摇头,而后说道:“但,应该是这样。”
“这就是了。”苏慕抬手打了个响指。
“什么是了?”何叶还没反应过来,只茫然的看着苏慕。
苏慕揽着她的肩膀拍了拍,道:“你听我慢慢说。”
“嗯。”何叶轻轻应声,整个人显得异常乖巧。
苏慕有些想笑,但是,他忍住了。
“这个事情,其实很简单,表面看,白素商在诺大的白家是孤立无援,但你仔细想一想,就可以发现,她的处境,其实并不算差。”
“这还不算差?”何叶诧异出声,“那什么才算差?”
苏慕嗤笑出声,勾了勾嘴角,指着自己道:“那起码也得像我这样,被追杀,险些丢命才行。”
何叶嘴角动了动,小声反驳:“你们不一样,她不过是个商人。”
“没什么不一样,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权利是利,财力,也是利,说白了,只要是利益,都足以让人动杀机。”
何叶没吭声。
苏慕继续道:“白家产业众多,并非是什么小门小户,虽说百年来一直单传,可每一个接班人都能顺利长大,你若仔细想想,便可知,这是多大的幸事,但凡白家旁支,真的动了坏心思,白家嫡系一脉,早就死绝了,哪儿还能到现在?”
“不信的话,你去打听打听,看哪个大宅院里,没死过孩子,再去打听打听,皇宫里每一代,要折损多少小孩子,如此,你就会明白,白素商,还算是幸运。”
“可……”何叶放在桌子上的手,一点一点蜷缩成拳,“若按你所说,白家旁支,不是坏人,那他们为何不好好跟嫡系一脉相处,为何非要相互为难?”
苏慕乐了,抬手轻轻在何叶脑袋上拍了下,“傻了不是?他们纵不是什么坏人,也不能算是什么好人啊,再说了,人人为利,只要有利益在,就很难真的好好相处。”
何叶抿着唇没啃声。
苏慕继续道:“伯母去世那天,我在花厅得罪了赵公子和宗亲,后来,白二爷追出去找了宗老们说话,之后,我便觉得那几日过于平静了,后来,伯母出殡,白二爷带着人过来闹时,我就觉得哪里不太对,这几日,我思来想去,总算是明白了哪里不对。”
“哪里?”何叶诧异的发问。
苏慕不答反问,“姐姐,伯父是如何去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