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闻言大惊,面面相觑一番后,何叶问道:“为何?”
梨花粗喘了两口气,说道:“他们说,白二爷是中毒了,还说……”
“还说什么?”何叶心下猛地咯噔一下,扶着白素商肩膀的手,不自觉用力。
白素商被她捏疼了肩膀,眉头蓦地皱了下,但偏过头去看时,就看见何叶手上爆出的青筋。
她眉头皱了皱,视线随即而上,见何叶神经紧绷,薄唇不由珉紧。
梨花的眼眶一点一点红了下去,声音也越来越小,“他们还说,白二爷中的毒,跟当年老夫人的……很像。”
此话一出,屋内几人的脸色,全都变了。
梨花攥着衣裳,继续道:“他们说,这毒,满城之中,只有何姑娘能解,所以,现如今,管家正带着人,在府门前跪着。”
“让他们跪着!”
白素商猛地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带着满身怒气站起身来。
“我白素商还能怕他们不成?既然他们想跪,那就让他们跪着!别说跪到明日,纵是跪到明年,我也绝不拦着!”
因为激动,白素商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福伯瞧着担心,一边示意桃枝上前,一边开口劝说:“家主,不去就不去,何必同他们置气?”
“是啊,家主,自己的身体要紧。”桃枝一手扶着白素商,一手在她胸口轻轻抚着,以便帮白素商顺气。
白素商冷笑出声,脸色隐隐有些发黑。
“他中毒,是他活该!没得他中毒,就来攀扯我们,再说,我家叶子凭什么给他看病?他算老几?”
“他要死,就让他去死好了,一个满身脏污,黑心黑肺的烂人,哪儿配得上我们叶子去救!”
“好了,别气了。”何叶站在白素商身旁,轻轻扶着她的后背,生怕她气性太大,给自己气晕过去。
毕竟,白素商的身体已经很差,太过激动,随时都可能晕厥。
“福伯,你去告诉他们,要跪就跪着去,我白素商,不受人要挟!”
“这……”福伯神情有一瞬的犹豫,但见何叶冲他使眼色,忙道:“家主放心,老奴这就去。”
福伯带着梨花离开,桃枝关了房门在外间守着,何叶将白素商搀扶到床边坐下,又端了一杯茶给她。
白素商喝了几口茶,脸色稍微缓和了写,便握住何叶的手道:“叶子,答应我,别去。”
“好。”何叶点头答应。
白素商抬头看向她,原本清冷的眼眸沾染了水汽,看上去雾蒙蒙的,而她此时又只穿浅色的里衣,一头如瀑般的长发散落下来,衬得肌肤如雪,眉眼如画,整个人好似无意落入凡间的仙子。
不食人间烟火,偏偏又万分动人。
彼时,何叶站在桌边,端着喝了一半的茶,忽然就觉得,上苍无比垂爱她。
“叶子……”
坐在床边的白素商,朝何叶伸出了手。
何叶忍不住摇头轻笑,却是放下茶盏,抬脚走过去,握住那只白皙的手,然后坐到了白素商身边。
白素商什么都没说,只是无声地靠在了她肩膀上。
可,饶是白素商什么都不说,她也知道,白素商在难过,她很难过,难过的,笑比哭还难看,难过的,做梦都在无声落泪。
只是,白素商太要强,以至于,她都不忍去看她眼中的泪,更不忍戳破,她强撑的笑容。
院子里,梨花擦了眼泪,哽咽了两声,问:“福伯,真要照家主说的这么做吗?”
闻言,福伯叹了口气,“先等等。”
“等什么?”梨花诧异。
福伯转身看了一眼屋子里亮着的灯,道:“你先在院子里守着,若是有人来报,你就说,家主身子不适,何姑娘正在为家主诊治。”
“这么说能行吗?”梨花不大放心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