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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无耻（第2页）

“可是，给这样的朝廷卖命，真的很憋屈。”

“嗯，是憋屈。”

见苏慕点头，何叶眼神亮了一亮，“要不，咱们反吧？”

闻言，苏慕笑出了声，“姐姐，你怎么这么可爱？”

何叶没心思跟他开玩笑，只悲伤的望着他的眼睛，“我只是觉得，即便你费尽心思打赢这场仗，他们也不会放过你。”

她鼻子酸涩，声音都带了一丝哽咽。

“苏慕，我看出来了，他们就是想害死你。他们没想着让你活着回去。即便你打了胜仗，他们也还有别的法子害你。”

“苏慕，保家卫国的将士不该是这个下场，他们不该死于龌龊的阴谋，他们也不该被后世诟病。”

她来的这一路，听了太多袁留群对裴家人的侮辱。

那可是锦川裴家啊！

世代忠良将，世代保家卫国，可如今，那么大的一个家族，只剩下这么一个遗孤。

护国公府阖府荣耀不该被人忘却，更不该被人践踏！

“我知道。”苏慕放下砚台，伸手为她擦了眼泪。

“可是姐姐，护国公府死了太多人了，西北军也死了太多人了，我不能让他们因我而背负叛国的骂名。”

“况且，我投鼠忌器，我还有姑母在皇宫里，我还有一个表哥，我若谋反，他们必死无疑，这些年，姑母为了保住我，拼尽全力，我总不能……害死他们母子。”

闻言，何叶更想哭了。

“况且，我若谋反，死的不光是我，也不光是西北军和姑母，还有你，还有白家，所有为西北军有过关联的人，都要受牵连。”

“说不定，东黄陂也会有影响……”

“姐姐，我不怕死，我只怕，连累更多的人因我而死，你看，白素商那么努力，她帮了那么多人，若她死了，你是要伤心的，若她死了，那些白家收养的孤儿和妇人，都要失去依仗，姐姐，这不是你想看到的，也不是我想看到的。”

何叶越听越悲凉，越听越绝望。

无形中，像是有一座黑色地、长满刺的牢笼，把她的少年郎困在了里面。

她有心救他，可她进不去。

他有心出来，可是，他被那些无形的铁链紧紧捆绑住。

这世道，留给他的，是一条死路。

若他是个没良心的，他立刻便可逃出生天。

可偏偏，他不是。

因为他有良心，因为他顾念家人、顾念百姓，顾念每一个战士，所以，那些人把他的顾念变成他的软肋，牢牢地……攥住了他的命脉。

“难道，就一直这样吗？”何叶几近崩溃，明明，太师傅说，学医可以救人，可是，她怎么就连她爱的人都救不了呢？

“不会的。”苏慕起身走过来，将她抱入怀中，“你信我，我能搏出一条生路。”

闻言，何叶心更疼了。

“我不是不信你。”她伸手攥住他的衣袖，“我只是觉得，阴谋阳谋多不胜数，明枪暗箭，也数不胜数，你是人，不是神。”

“况且，即便是神，也没法子抵挡那些数不清的刀剑。”

她的少年郎，只不过才十几岁。

若是他幸运一些，那他本该是寻常人家正痴迷玩乐的公子哥，又或是正坐在家中好好读书，准备考取功名的好儿郎。

即便差一些，也是出身农家，纵然不富裕，不能读书，也能过上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简单生活。

可偏偏，他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