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阿喵眼睛睁得大大的,眸子里却是说不出的迷茫。
“对,爱你,所以,你也要爱他。他爱你一点,你爱他一点,每天都爱一点,如此,等时间过去,就能积累很多很多爱。”
阿喵神情依旧迷茫,一副没听懂的模样。
“现在不懂也没关系,长大了就懂了。”她伸手揉了揉阿喵的脑袋,朝阿喵伸出手。
毕竟,阿喵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眼下她已经懂得了愧疚,想来,只要他们足够努力,总有一天,阿喵会跟这世上千千万万的小姑娘一样,开心就笑,难过就哭。
所以,她不着急。
阿喵才几岁大,她还有的是时间。
彼时,何叶一门心思地想用温柔感化她,然后用爱和时间把小怪物变成小姑娘,却不知,她随口的一个举例,便将头脑空白的小姑娘,拉去了另一片天地。
但好在,那片天地依然宽广,而她耐心教养的小怪兽,也终于以另一种方式成长为她想要的模样。
-
看到何叶伸出的手,阿喵茫然地看了看何叶,又看了看她的掌心,犹豫了好一会儿,方才朝她伸出手。
“这就对了嘛!”何叶捏了捏小姑娘稚嫩的手掌,站起身拉着她进了屋。
屋内安安静静,只有昏迷不醒的阿树。
何叶走到床边,再次为何树检查,见他身上的毒素散了大半,不由弯着眉眼笑了。
她转过身看向站在床边的阿喵,夸赞道:“看来阿喵也很爱阿树啊,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给他解了毒,真棒。”她捏了捏小姑娘的脸蛋,转身准备去拔何树身上的银针时,眼角余光便瞥见放在床头的竹蜻蜓。
她微微一怔,偏过头看了阿喵一眼,见小姑娘正睁着那双大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昏迷不醒的何树,无声地吐了口气,而后弯着眉眼笑了。
看来,小十说的没错,虽然,怪是怪了点,但,本质上还是好孩子。
所以,只要她耐心一点,再耐心一点,一定能把孩子纠正过来的。
-
因着这样的念头,消沉了数日的何叶如灌了鸡血一般打起了精神,而何树也在第二天晌午醒了过来。
彼时,何叶出门看诊并不在家,等折返回来时,便瞧见坐在左边帮秋桑扒蒜的何树,以及坐在何树对面,虽动作笨拙,也仍努力扒蒜的阿喵。
不过,今日的小姑娘跟往日里不太一样,何叶仔细瞧了瞧,方才发现,小姑娘脑袋上插了一个竹蜻蜓。
她惊讶地挑眉,愣在院门口没有动。
“哎呀,别咬,用指甲,用指甲啊……”
见阿喵剥不开蒜皮就上嘴咬,秋桑急得大喊。
黑猫趴在桌子上懒洋洋地打哈欠,坐在阿喵对面的何树也急的道:“不是那样的,阿喵你看我,是这样的……”他说着,举起手中的蒜,极其认真的给阿喵演示。
何叶远远瞧着,只觉得何树的每一根头发丝都在用力。
最终,还是秋桑最先发现了何叶,这才停止教授阿喵正确的扒蒜姿势,一边擦手一边站起身道:“姑娘回来了,姑娘渴不渴?我去煮一壶好茶来,对了姑娘,景之少爷回来了……”